“要终结这个局面,靠我不行,在你们这批人没死光之前,这对我们这些后来者来说难度都过于巨大。
可靠仝子义、郭振那些人同样不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身上都已经贴上了‘仝家人’和‘非仝家人’的标签……何况那眼界格局,也根本不是能成事的人。”
说到这里,中年啧啧摇头:“一个个的,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透着股小家子气,现在就已是他们能力的极限了。”
“而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
“……”贺铁铸。
“只不过,你也有你的问题,年龄小,实力弱,就是你最大的硬伤……可现在,你亲手将这硬伤抹除了。”
中年拍掌赞叹:“被仙长另眼相看之人,果然有非凡之处,你这次突破简直是太及时了!
当你力量不足时,年纪小是你的弱点,可当你力量足够,年纪小却反倒是你最大的优势!”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的每一句言语,都不在贺铁铸的预料之内,这让他感觉有点烦躁。
中年自顾自道:
“你们这121人,我却更喜欢将之看做55户,围屋刚落成之时进行住宿分配,除了仝郭两家,因为人口多、内部关系也错综复杂,都选择按照小家庭进行分配,其他拖家带口过来的,却都选择和父母妻儿分在一户名下,他们当时一定想不到,他们那一次错过的,是最容易到手、也是最重要的权利。”
“随着次年第二批凡民迁来,人口超过三百,除了还未成年的小孩,第一批凡民混得最差的手上也有两三人可供差遣。
人口增加事务也越来越多,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开大会的形式也越来越不合时宜。渐渐的便形成了议事制度,一事一议,专事专议。
参与者理所当然都是所议之事的相关负责人,带头人。
另外,每月还有一两次涉及更广更杂的大型议事会,一些重大决策需要获得广泛的支持才能施行,按理所有负责人都要参加,但要么家中有老人小孩,要么待产怀孕,或者别的琐事羁绊,全都出席不现实,便有了每户只需出一个代表的规定。
时间长了,这便成了定例。”
“第三年,人口增加到五百多人,管理越来越正式严格,议事制度也从定例变成了铁律,发展到现在,便是仝郭等人,也都只能遵从,绝不敢别出心裁另搞新花样。”
贺铁铸见他答非所问,本来有些恼火,可听着他的讲述,却也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他这才知道,这些自己亲身经历、习以为常的现象背后,居然隐藏着这样一条脉络。
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贺铁铸再次低声喝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却自顾自继续道:
“所以我才说,后来者想要改变现在局面,除非你们这批先来者死一大半,不然根本就是妄想。绝不是将仝郭之流拽下来就能成的,那得将整个议事制度都给颠覆了才成……可这不是找死么?”
中年看向贺铁铸,眼神热切而真挚:
“而你不同,你虽从没参加过议事会,但你却是有资格参加的,这种资格,包括仝郭二人在内,任何人都无法剥夺!”
贺铁铸被他灼热的眼神“烫”得惊了一跳,本能后退,直到后背贴墙,退无可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噗通——”
中年忽然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骇得贺铁铸差点把眼珠子瞪掉。
“主公,您自小便得仙长青睐,岂是无因?
您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突破,难道只是运气?
这是天命选中了您,力挽狂澜,盘活死棋,这是天赋予您的使命呐!”
一边说着,中年已经膝行向前,想要来抱贺铁铸的大腿。
“别……别……别过来!”
要非身后便是墙壁,贺铁铸已经转身开溜了。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主公请听我慢慢道来。”中年。
“你先起来!”贺铁铸。
“主公您先坐下!”中年。
“……”贺铁铸。
……
时间流逝,低声絮叨了一整晚的中年看了看窗外,低声道:“主公,天快亮了。”
再大的波澜,时间都会慢慢消弭,澎湃的心潮也早已归于平静,与他同榻对坐了一整晚的贺铁铸只是无奈道:“别叫我主公,我不过就是你选中的杆枪而已,你这般称呼,我只会觉得刺耳。”
中年:“主……贺兄弟,请你务必相信,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
说出这话,他的眼神异常坚定。
贺铁铸主动将眼神移开,翻身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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