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白突然注意到他锁骨处有道月牙形疤痕——那是那时玄澈为救他被野狼獠牙所伤。
当时玄澈攥着他的手腕,滚烫的呼吸拂过耳畔,“孤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记忆死灰复燃,裴元白猩红了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废太子玄澈?
他占山为王那片区域,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他以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匪,是不可多得的侠义之士。
玄澈抿唇,“如果你皇位被夺,母亲被杀,妹妹被害,你会报仇吗?”
会,裴元白想。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我们合作,你会供出我吗?”
不会,裴元白想。
他怎么会供出他?
“你可以走了,”玄澈笑了笑,容颜华美,出淤泥而不染,“裴状元,事事如意,以后的路还长。”
别为我难过,谋反是我的宿命。
裴元白如被雷击,身影颀长,影子很长很长,在昏暗的牢房里,尤其孤独疯狂。
……
宋时归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据下人说周策安在书房。
她推开书房的门,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周策安冷峻的脸上,浓黑的剑眉如刀锋般凌厉。
和初见相比,他身上的张扬意气沉淀不少,狠戾感却愈发锋利。
宋时归飞奔扑到他的怀里,眼眸亮晶晶的,娇娇媚媚地抱住他,“将军。”
周策安身体一顿,猛地抬起头直视宋时归,稳稳地接住她,眸中闪烁着滔天惊喜。
看见他的手又受伤了,宋时归皱眉,“我给你上药。”
“不用,”周策安干脆利落地把她按回怀里,毫不在意,“皮外伤。”
宋时归叹了口气,熟练地从柜子里翻出药瓶。
周策安眸光一愣,她第一次来他的书房,怎么知道这里有药瓶?
刚刚拿出药瓶,他忽然攥住她手腕。
“干什么?”
他朝她勾起嘴角,没用多大力一拽,宋时归又跌坐在他大腿上。
“站着多累。”
少年将军的笑意明亮桀骜,像夏天的太阳。
鼻尖相对,呼吸纠缠。
周策安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将军,我好想你,”女人柔柔弱弱地撒娇。
周策安搂住她更紧,“我以为你留在宫中,不回来了……”
心被狠狠揪住,蔓延开一片酸涩,宋时归主动伸手攀上她的脖颈。
周策安眸光一暗,被她撩得额角冒青筋,抱起她踹开书房里间的门。
情态反转,此时他成了主导者。
一进门,他就把她按在门上吻,吻到她全身发软,软得她支撑不住身体,被他打横抱上榻。
他低头看去,她的嘴唇被他吮吸得发红发肿,脸颊绯红。
完全占有的快感涌上心间,他想,他甘愿一辈子沉沦其中。
他想,她这辈子也别想从他身边逃走了。
他摸摸她的头,素日的傲然冷峻褪下,声音暗哑撩人得让人心动。
“乖。”
夜色如墨,将军府外的街巷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片宁静。
将军府内,周策安已然熟睡,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他俊朗的面容。
宋时归望着周策安,心中五味杂陈。但一想到废太子玄澈可能会供出自己,她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将军印上。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拿起将军印,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对不起了,周策安,又要利用你了。
她从景隆帝皇宫里出来,不是因为爱上他,而是因为怕废太子玄澈供出她之后,她在宫中无法脱身。
废太子玄澈虽然现在没有供出她,但是总归是一个隐患。
要么杀了他,要么救出他。
先救,救不了就杀。
无论是哪种做法,都缺不了将军印,这也是她离宫之后回到将军府的原因。
宋时归身着一袭素色衣裙,神色匆匆地从将军府走出。她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苍白而疲惫,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拿到将军印后,宋时归悄然离开将军府,换了一身铠甲,穿上男装,略微易容,带了几个精锐朝着诏狱奔去。
诏狱外,冷风呼啸,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晃,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宋时归凭借将军印,大摇大摆地顺利进入诏狱。
阴暗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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