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月孤身走在去镇国公府的路上,不住的宽慰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上一世都经历过了,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没事的,苏绾月,这辈子只要复仇就够了。”
“什么亲情、爱情,这些都没用,让林姨妈等人付出代价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父亲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反正是他先背弃我和娘亲的,是他先不要我的。”
苏绾月停下脚步,像条脱水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脸上湿漉漉的,苏绾月一抹,是泪水。
大力的擦去后,深吸一口气,眼前是一座石狮子。
再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回了镇国公府。
苏绾月绕到后门,听荷正在里面守着。
抬手想要敲门,动作却堪堪停住。
为什么要来这里?
苏绾月不禁询问自己。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哦,我没有家了。
在娘亲离去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家了。
胳膊无力的垂下。
苏绾月跌坐在台阶上,弯起膝盖,环住腿,将脸埋入臂弯。
左胳膊有伤,单单一个右胳膊环不住整张脸。
苏绾月内心一片悲凉,像是腊月里的冰面,摸一下,凉得惊人。
聂景易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他手里拿着份点心,想要上前,却怕唐突了佳人。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还是蹲在国公府的后门。
国公夫人对她不好吗?
应该不是。
那就是在苏府受委屈了。
没了母亲,连父亲都将她抛诸脑后了。
聂景易不禁为这个姑娘心疼,受了委屈,却连个能哭诉的人都没有。
听荷听到动静,将虚掩的门推开条缝,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人。
她赶紧出去将苏绾月扶进府中。
聂景易看到后想跟上去,却又停下了脚步。
回到房中,听荷给苏绾月换衣服,原本干净的衣服沾了不少尘土,还半湿着,应该是被露水打湿的。
途中碰到苏绾月的手,凉得听荷一激灵,赶紧倒了杯热茶塞到苏绾月手里捂着。
“手这样凉,早知道便给小姐拿件披风了,前些日子风寒刚好,若是再发热可怎么好。我去熬碗姜汤,给小姐驱寒。”
苏绾月一把拉住她。
“不用忙了,我没事。”
听荷实在担忧:“小姐!”
苏绾月唇角扯出些弧度,带着些讥讽道:“过段日子,苏府就要有好消息了,府上添丁,总得让别人也知道,大家一起高兴。”
听荷愣在原地,许久才找回声音。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林姨妈她和大人......”
苏绾月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向下,身上多了分暖意。
“离谢宴还有一个半月,该让上门的人都知道才是,大家一起向姨妈道喜,也向父亲道喜。”
咔嚓一声。
杯子碎裂。
听荷立即翻开苏绾月的手,瓷片口已经将细嫩的掌心划破,鲜血顺着伤口涌出。
将碎片挑出,又上了药,包扎后,听荷语气竟然染上了些责备。
“生气归生气,怎么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小姐,你总是不拿身体当回事,再这样下去,怕是您要比林姨妈还先见到夫人了。”
苏绾月不在意她的僭越,满心都是怎么在谢宴上让林姨妈和自己的父亲身败名裂。
“父亲既然做出了选择,也得让他知道他的选择会带来什么。”
听荷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可不要乱来,若是大人名声受损,小姐也会受到牵连的。”
上次灵堂的事,市井中的流言牵扯到苏德明,即使苏绾月是苦主,被当众欺负,也被人诋毁。
若是再出这样的大事,怕是苏绾月也会沾上脏水。
苏绾月一脸的轻松。
“那又怎样,他们那样看重名声地位,我偏要他们陷入牢笼无法挣脱,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小姐!”
听荷还想再劝,却被苏绾月赶了出去。
苏绾月被刺激得太厉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如何。
只要能伤到林姨妈等人就够了。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苏绾月虽然在镇国公府上住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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