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刚迈开的步子定在了原地。
邵文瑜脸上的泪还没有干,抬起头来,一脸的受伤,“祖母,阿瑜和妹妹只是太想父亲了。”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阿爹对不起,是女儿逾矩了,请阿爹责罚。”
阿淼也抬起头来,“想念阿爹是丢人的事吗?”
邵宗亭将邵文瑜拉了起来,然后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看也没有看后面的老太太,“阿爹也很想你们,你们自小在京城长大,生怕你们在海边吃不习惯。”
“阿淼长高了,也黑了些,在青州玩疯了吧。你们一路上也累了,阿爹叫人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藕圆。”
士农工商,老太太一直看不上商贾出身高的发妻,这些日子宋氏不在家,老太太没少起幺蛾子心思。
他放开两个女儿,不顾门口中人的目光,直接上前两步牵过妻子的手,“夫人辛苦了,为夫也准备了你喜欢的荷酥,咱们先进去吧,这些让下人收拾。”
宋氏看着丈夫已经不年轻的侧脸,心底划过一片暖流。
她不管被婆母刁难多少次,只要丈夫女儿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她就永远不悔。
邵宗亭刚抬起步子,想到还有是十几车的东西还没有卸下来,转向一旁的官家,“守成,把夫人带回来的东西全部登记造册入库,没有夫人的允许,谁也不能动。”
“是。”
邵文瑜牵着阿淼的手默默跟在爹娘的身后,心底却笑开了花儿。
前世的时候,也是一家人都在门口等着,却都是等着要分她阿娘带回来的东西。
祖母和二婶婶先发制人,两人一来一往指责阿娘来信不准,让她们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将一顶顶的大帽子扣在阿娘的头上。
她和阿淼,父亲的帮腔也成了不孝。
阿娘千里迢迢给好友带的珊瑚头面,都被祖母占了去。
这次,她直接把矛头转嫁在她和父亲的身上。
有阿爹遮掩,老太太可舍不得指责怪罪替她长脸的大儿子。
这回,阿娘带回来的东西,就是一根针都不准拿走!
“诶?你、你们……”邵老太太满脸的错愕地看着一家四口直接越过她回去了。
她这个做婆母在这儿等她已是给她脸面了,结果站着等了半天,人家不仅不给婆母请安,还防贼似的要登记造册?!
袁氏也急忙上前两步,只能看到一家人的背影,“大嫂,这就走了?”
她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她抬眼就看到老太太几乎快黑成锅底的脸色,她的眸底的光一闪而过。
袁氏看了眼从马车上抬下来的一台台箱子,甩着帕子上前搀扶着邵老太太,“娘,大嫂带着两个孩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您多担待。”
邵老太太轻哼了一声,“孩子?瑜丫头早该出嫁了,淼丫头过三年也该定亲了,算哪门子的孩子。”
提到孩子,她更是咬牙,“连个香火都不留,她还有脸回娘家这么久,我都替她臊得慌!”
袁氏见老太太又要说香火的事,她扶着老太太一路往里走一路叹息道,“是呀,瑜姐儿一转眼都十七了,确实是大姑娘了。”
她看着老太太的脸色又假惺惺地补了一句,“不过到底是还没出阁的孩子,大嫂疼瑜姐儿也是自然的。”
现在邵家大房两个女儿,只有她生的是两个儿子,她那死鬼丈夫蠢笨如猪,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两个儿子。
大嫂宋氏到底赚了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京城那么多铺子田庄,只要大房没生儿子,以后这些都是她儿子的。
日后大哥百年之后,还得指望有人给他摔瓦起幡不是。
邵老太太一直觉得宋氏配不上自己当官的儿子,要不是长子性子太倔,她早就休了宋氏另取个能生孙子的儿媳了。
她不喜欢宋氏,顺带着宋氏生的两个孩子也不喜欢。
“那瑜丫头在京城什么名声,也只有她才当个宝了。”
袁氏的脸上满是忧愁的样子,“娘,虽然咱们家养得起孩子,但是瑜姐儿已经十七了,过了年可就是十八了,谁家姑娘十八还不出阁,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家有什么问题呢。”
“祥儿都二十了,还没有定下人家来,再往后谁还敢再看咱们家祥儿啊。”
邵老太太看向袁氏,“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怪不得前阵子我托人给祥儿说兵马司使府中的柴二姑娘被推诿了回来呢!”
袁氏干笑了两声,她觉得自家儿子再好,到底也还是清楚有几斤几两,兵马司使虽然只是一个五品官,但人家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荣安伯。
她那死鬼丈夫一个不流入的吏目,还敢肖想伯爵府的姑娘,人家不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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