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到了。”
车厢门被叩响,邵文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转头看向车窗外才发现马车已经到了宋府的侧门。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孟令舟临走时的那一句话。
——你还是不擅长撒谎,但我且信你一次。
她一下车就看到门边的婆子直拍大腿,“瑜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府里都快翻了天了!”
“可是我母亲被责罚了?”邵文瑜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儿了,下意识就以为是母亲因为她的事儿被外祖母责罚,代他她受过了。
“陈公子醒了说要告官,转头满院子找不着您,老夫人险些气昏了过去!”婆子的语气有些急,也顾不得礼仪拉着邵文瑜就跑。
邵文瑜一下就明白了,陈知行这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呢。
现在宋呈礼已经过了乡试,明年就要会试,此时若是惹上了官司,仕途也算是彻底完了,也难怪外祖母会险些气昏过去。
可陈知行真的会在现在得罪宋家吗?
邵文瑜冷笑,她嫁给陈知行整整四年,太傅府里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知行表面陈家的长房长孙,其实却不是陈家的子孙。
陈太傅有三个儿子,大房的长子却有龙阳之好,陈太傅为了脸面,逼着长子娶了一门小门小户的妻子。
陈知行的母亲是个气性极大的女子,知道自己被骗后,直接怀了外男的孩子,生下陈知行后和离离开了陈府。
邵文瑜知道这事还是给陈老太太侍疾期间,老太太和陈知行姑母说话时,她不小心偷听到的,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陈家子孙中算是比较出息的陈知行却并不得陈太傅的欢心。
可惜这个秘密,除了陈家的两位两老人,也只有她知道,就算是陈知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陈家的子孙。
现在的陈知行什么都没有,他在陈府并无倚靠,无权无势还口袋空空。
他虽看不起商户出身的宋呈礼,但是商户就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有钱。
这样的一个钱袋子在眼前,他正是借机拿捏的时候。
一进老夫人的院子,就听到老夫人对宋氏的指责,“你出嫁这么多年,娘家是缺你了还是少你了,出了事端还纵着那丫头推辞卸责!”
宋氏背对着门口,邵文瑜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大步地走进去,“外祖母,一人做事一人当,陈公子要告我,我怎么可能会撇下阿娘自己跑呢。”
陈知行扭头就看到邵文瑜,下意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求爱不成居然下黑手砸他!
青州宋家居然是邵文瑜的外祖家!早知道她在这里,宋呈礼就是给他送十副前朝名家的画作他也不来!
陈知行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邵大姑娘倒是不推诿,姑娘的手劲儿再大些,陈某现在哪里还有性命坐在这里鸣冤。”
邵文瑜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前世她怎么就会认为陈知行只是个冷情的性子,所以才会那般冷待她,原来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嫌恶,只有她看不到。
“前两日在街上被个贼人吓到了,陈公子昨日的装扮太像那贼人了,一时着急失了手。”
“失手?我看是蓄意报复!”陈知行没想到邵文瑜竟会这么说!
一个时时恨不得跟在他身后的人会错认?!
在京时,邵文瑜就像一块儿甩不掉的牛皮糖,不论他在什么地方,她都能准确地找过来,身边的好友常常调笑他艳福不浅。
一起喝酒的钱兄还曾提醒过他,因爱生恨的女子最为可怕,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何止是可怕,简直就是恶毒。
要不是看在她的父亲,邵大人的面子上,他怎么会搭理这种厚颜无耻的女子。
邵文瑜突然展颜一笑,“蓄意报复?陈大人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会引得我报复吗?”
“你……”陈知行语结。
下一瞬他便恍然大悟,邵文瑜已经十七了,明年就要十八,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想把事情在长辈的面前闹开,好逼他说出她心仪自己多年的事,从而想在婚事上逼迫于他!
果然是个出自商贾之家的卑贱女子!
宋老夫人看了一眼头上还缠着伤的陈知行,虽然他是当朝太傅的孙子,但她女婿还是位列九卿。
若不是邵文瑜不知轻重把人打伤了,现在也不至于落了下风要被人拿捏。
宋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阿瑜,这事儿本就是你的错处,就算是错看成了贼人,也不该下手这么重!”
错看成贼人?陈知行错愕地看向主位上的宋老夫人,“怎么可能错看!邵文瑜她……”
宋老夫人打断他,“陈公子,我们阿瑜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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