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萧星纬才缓缓开口解释道,“萧家最大的秘密,就是我的身世。我前世能做出造反这种事,你觉得忠心二字,与我何干?”
“你……当真是北凛人?”
萧星纬转过身去,视线落在镂空木窗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天齐人中也有叛徒,北凛人也未必效忠于北凛。血脉出生,真有那么重要吗?”
萧星纬这话倒是说得不无道理。虽说常言道“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但也不可以偏概全。
“我已经将我的秘密告知于你。所以现在,你至少有两分信我吧。”
戴思谦长叹了一口气。她问那几个问题本就是欲将他击退,但实在没想到萧星纬会执着至此。
“既然如此,那便吴越同舟,殊途同归。”
萧星纬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冷。“你是不是没浇水?”
戴思谦想起前院那盆紫色的花叶片已经微微发黄,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本以为他又会阴阳怪气。
可下一刻,萧星纬唇角上扬了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似是心情甚好。
“罢了,你去燕州记得带上那盆花。”
他忽然转过身,悠悠道,“你离京那日,我会给你送份大礼,算作我们联盟的贺礼。”
话毕,他轻轻一闪,已至院墙,转瞬便消失不见。
戴思谦推开书房的门,便瞧见门仆阿固抱着那盆紫色的花小跑过来。
“大人,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您看这盆星辰花要不要一并带上?”
戴思谦愣了一瞬,“星辰花?”
阿固挠了挠头,“是啊,星辰花是我老家那边的花,我不会看错的。它还有个名字,叫——勿忘我。”
见戴思谦瞳孔一震,他又继续解释道,“这个季节这花还开着,很难得。阿固以为这是大人用心照顾的花,所以才来问。”
戴思谦却不太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疑惑不解的盯着那盆紫色的花,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勿忘我。
她突然不太相信萧星纬是因为这花快凋谢了才送给她了。以萧星纬固执的性子,宁愿这花凋谢了,估计都不会送出去。
除非,另有深意。
“那便带上吧,仔细着些。”
阿固应了一声,便笑着抱着那盆花离开了。
流光易逝,转眼便到了离京的日子。
戴思谦一身象牙白暗纹锦衣,简约镂空银冠将半数青丝高高束起,另一半青丝随风肆意翻动,颇有少年意气。
她观察了周遭人群,觉得并无什么异常。眼下都快出京城门了,所以萧星纬说的大礼究竟是什么?
城楼上方传来一阵笑声。
“姬兄,怎么样?今日我选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很适合看戏?”
姬明俯视着戴思谦,眼底戏谑之味几乎要溢出。“白兄费心了。”
戴思谦把缰绳紧了紧,冷冷的看着姬明与周围那人在城墙之上谈笑风生。
身后上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街边小摊和周围路人都焦急避让,地面也为之晃动。
戴思谦回头望去,只见一群士兵各个身披铁甲,后背利剑,骑着黑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士兵高举黑底金字的军旗,一个“神”字赫然立于其上。
神策营?怪了。人人皆知神策营从不出京,誓死护卫京城。是什么事让皇帝舍得大张旗鼓的动用神策营?
戴思谦正疑惑之时,神策营首领在她身后停下。他走下马,对戴思谦微微作揖后直冲城楼。
姬明神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首领的长剑一拦。
“大胆!你可知你拦的是谁?”姬明身旁的白简博对首领呵斥道。
首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看个白痴。他缓缓从胸口掏出一道明黄色圣旨。
姬明和白简博大惊失色,立即下跪。
首领正色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姬明、姬景、姬跃,原本世代为官,朝廷信任。然竟敢以身试法,私通外货,中饱私囊,罪不容诛!朕以宽仁之心,姑念姬家往日功绩,将此三人贬为庶人,特赐流放南蛮之恩,以示惩戒。钦此!”
姬明脸色煞白,抬起头看向首领,似乎不敢相信。
早知道姬明、姬景、姬跃三人是姬家最出色的三名子弟,将他们三人流放,姬家根基一半都被动摇!
首领见他依旧呆愣在原地,“怎么?姬大人可是不服?”
姬明身子一颤,“姬某不敢。”他低下头咬了咬牙,深吸口气后双手接过了旨。
一旁的白简博忍不住开口,“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首领轻笑一声,“当然有了”。随后他又从袖口中掏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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