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判被余白按倒在地,他缓缓抬起身子,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两个官员,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后无辜道,“大人,我这休假呢您把我叫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戴思谦面色一变,将白瓷茶杯盖重重扣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碰撞声。
“听说张通判最近在青云街置办了一间宅子。”
张通判尬笑了两声,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家中老母最是喜爱那块风水宝地,我这也是投其所好。”
戴思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算盘,放在木桌上弹指算了片刻,蹙眉道,“可我按张通判的俸禄来看,要买起青云街的大宅子,至少得十年不吃不喝啊。张通判不过八年就买起了这宅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通判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大人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呢?我这宅子借钱买来的,难道还要将这等丑事告诉大人不成?”
戴思谦将算盘一收,缓缓看向他。“自是不必。”
戴思谦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京城和这等穷乡僻壤的小官差距甚大。张通判这贪污一事留有诸多纰漏,倘若是个京城中的官员来做这事,定不会如此。
“今日我把赣州商贾请来,待他说完,便可真相大白了。”
商贾闻言后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张通判道,“十几日前就是此人来找到我,亮出自己的官牌言之凿凿的说燕州那批砖又不要了,还让我把钱退给他。”
“现在天下皆知燕州的砖是次品,我们的砖都没人敢再买,就是他毁了我的生意!”
眼看商贾的拳头都在落在张通判的脸上,余白向后一闪,那拳头便硬生生的落在了张通判脸上。
戴思谦微微抬眸,“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她顿了顿,“事已至今,张通判便老实交代吧,你那批砖是哪里来的?”
张通判眼见证据确凿,便不再争辩。他伏在地上,面色中带着几分忏悔,声色颤抖,“都怪小人鬼迷心窍起了贪念,小人该死啊!”
说罢,他装模作样的抬手欲扇自己几巴掌。
他眼球狡猾的打转了几圈,却见在场的所有人似乎皆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才又讪讪将手放下。
“那你便去死吧。”余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张通判双手微颤,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不行啊!我不能死啊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
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堂。
戴思谦心中嗤笑一声,不过贪生怕死,从他的脸上可看不出半分悔意。
季玦意有所指道,“如今真相已水落石出了,两位御史可还有疑惑?”
二人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道,“既如此,下官定会如实向上禀明,还戴大人一个公道。”
话毕,二人转身离开。
“等等。”一道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之意的声音传来。
二人顿住脚步,转过身子。只见戴思谦从太师椅起身走开,一步步向他们走近。
戴思谦每走一步,二人心中的心便紧了一分。
“御史既有监察百官之责,为何对张通判的过错视若无睹呢?”
一人带着歉意笑着答道,“戴大人料事如神,又公正严明。想来自是会秉公处置张通判。若我二人在此插手,恐怕反倒是给大人添乱了。”
季玦冷笑一声,便转过头去。
戴思谦勾唇一笑,“原来如此,想不到御史如此心细。那戴某自然也会将御史的考虑向上禀明,以免遮掩了二位御史的功劳。”
二人愣在原地,唇角微颤,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找了个借口便匆忙离开。
上了马车,御史摘下沉重的官帽,长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此番定能将戴思谦打下马,不料此人心计成熟,是个不好对付的。”
另一御史冷脸哼了一声,似是不同意。“要我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今日就算我们把他贪墨一事坐实了,他也无能为力。”
对面的人却摆了摆手,“今日那场面你还没瞧清楚?人证物证俱在,摆明了是下好陷井等我们跳进去。”
“那上面……我们该如何交代?”
一人沉思片刻后,捋了捋胡须道,“若我们为了迎合上面的大人的心意去诬陷戴思谦,届时他定会据理力争,他最终如何并不重要。可我们在那些个大人眼中,便成了随手可弃的废子。”
另一御史听完后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如实禀报反而能保全自身。虽略愚钝,却是最稳妥的方法。”
燕州的寒意愈来愈重。
这几日为处理防洪坝青砖一事心力憔悴,张通判贪墨一事也已尘埃落定。戴思谦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戴思谦披着一件烟蓝色斗篷,用白玉簪将墨发挽在脑后。比起平日整齐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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