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入狱的裴尘赋与胥止行面面相觑。
“她为啥抓咱俩?”裴尘赋问道。
胥止行摊手:“本君怎么知道。”
裴尘赋盘腿坐在天牢里:“刚才我好像看到,九重冥蕊……全开了?”
胥止行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嗯,但是似乎重光神智尚在。并未如我们所想的那样被彻底吞没心智。”
裴尘赋动了动唇没有说出什么。
胥止行垂着眼帘沉吟片刻又缓缓地开口:“本君承认那只是本君瞎猜的,但是在九重冥蕊全开的情况下,咱们没有直接被杀了很幸运。”
裴尘赋按上冰冷的铁栏:“岁岁会灭世吗?”
胥止行回答:“不知道。”
“我得出去见她。”裴尘赋道。
胥止行问:“你如今怎么出去?”
裴尘赋若有所思。
仙吏来来回回地奔波于天牢与万古殿,来一次给晏岁带一次裴尘赋的话。
“帝君,裴帝妃想要出来,他说天牢太冷了。”
“让他冷。”
“帝君,裴帝妃说天牢到处都太硬了,硌人。”
“让他硌。”
“帝君,裴帝妃说他和重明帝八字不合,会吵架的。”
“让他吵。”
“帝君,裴帝妃说……他孕吐吐得厉害,在天牢里待得很难受……”
“……”
晏岁终于下令让孕吐吐得厉害的裴尘赋带到自己的面前去。
胥止行盯着裴尘赋无言以对。
裴尘赋对着胥止行一笑,然后俯下身对胥止行耳语:“半个时辰后到万古殿来,硬闯出去对重明帝而言应该不是做不到。”
胥止行皱了皱眉抬手拉住裴尘赋:“你要做什么?”
“九重冥蕊全开,要激怒她让她杀我轻而易举。”裴尘赋缓缓地说道,“何况我说我会杀她,她已经很恨我了。”
胥止行静默,而后松开了裴尘赋的手:“好,日后汝妻儿吾养之。”
裴尘赋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我谢谢你全家。”
晏岁并不在万古殿,而是坐在了神兽殿里。
终日黑暗无光的神兽殿总是是有了些许光亮,几盏油灯微弱地飘在城文帝的面前。
照亮城文帝早已残缺不全的身躯。
寻着光亮走到了晏岁的面前,这也是裴尘赋第一次见到自己传闻中的那位先祖。
晏岁高坐明堂之上,身后是巨大的朱雀金身,在油灯辉映之下,光影憧憧,哪怕是圣洁的神像如今也透露出几分阴森恐怖。
分列两侧的神像亦是怒目下视,威震四海的神兽看上去自然不会是祥和的,反而还有些凶相毕露,吓退诛邪。
见到裴尘赋,城文帝激动了起来,嘴里发出嘶吼,死死地盯着裴尘赋想要说些什么。
裴尘赋亦望着城文帝,只是眼中毫无波动,早已没有了对先祖的敬畏,哪怕是看到先祖如此狼狈不堪,沦为监下囚,也是一片漠然。
“九重冥蕊全开了,如你所愿。”晏岁撑着头坐在朱雀金身前,指尖轻点着宝座扶手开口,“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呢?裴承瑾。”
城文帝咽喉已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那双血红的大眼怒视着晏岁。
“呵。”晏岁嗤笑一声,然后唤出花醉将花醉掷出,花醉没入裴尘赋跟前的地面。
晏岁双手安详地搭在腹部,慢悠悠地开口:“裴妃,你是杀他,还是杀本君?”
城文帝嘶吼着拽动起了铁锁,铁锁与骨骼摩擦的声音单单传到耳中就让人心惊胆战。
晏岁轻轻一弹指,一道灵力打在城文帝身上,城文帝顿时吼了出来:“裴尘赋!举起剑杀了她!九重冥蕊全开了,她已是灭世魔头,只有你能杀死她,她死了你便是帝君,统率天下。到那个时候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若是喜欢这张脸,再找一个长着这张脸模样的不就行了吗?天下苍生不能毁在她手里,杀她就是救世!”
裴尘赋凝视着城文帝的目光越发的冰冷。
“还不动手吗?”晏岁笑吟吟地问道,“若是裴妃难以抉择,那本君帮你。”
晏岁从高堂之上走下,帮裴尘赋握住了花醉,然后抬起花醉,将明晃晃的剑刃抵在了自己脖间。
“你和胥止行说你会杀本君的不是吗?”晏岁眼中一片冰霜,“裴尘赋,本君可从未想过杀你,可你却说你会杀本君。大义在你心中比本君重,很好,那大义在你心里跟你的老祖宗比起来,谁重?”
“大义重过我,重过先祖,重过你,但是……”裴尘赋反手握住剑柄,将花醉从晏岁手中抽出,另一只手猛然扣住晏岁的腰将晏岁揽入怀中,低下头以吻封缄的那一刹那,剑锋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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