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日头已高挂,山中渐渐回了暖,可将士们仍忍着痛。
一至营地夜氏兄妹便开始组织随行大夫救治伤员。
可到底伤员过多,随行大夫又医术不精,眼见得将士们痛嚎阵阵,夜玉龙几经思量,终是一拍案决定进城求医。
于是他和夜凝紫一番乔装,两人皆贴了胡子,又向山下的农户寻了个推车,拿了几袋石子充货,便扮作了商人。
代州城戒备森严,又因北边战事不断,从前繁华的商道皆已是寂寥无人。
两人欲随流民一同进城,不料城门却始终禁闭,应是阻止城外流民进城。
可近年西边旱灾不断,流民当时跋山涉水,拖家带口而来。
可惜代州已入北狄人之手,狄人视安人为奴,他们怕是离了一个地狱,又入了另一个地狱。
此时只见一马车装横华贵,快速从流民中冲出,撞倒了不少未来得及避让的流民。
那马车渐停,一中年男子身宽体胖,身穿官袍,从面容上看应是南安人,他缓缓从车上步下。只见他手持长鞭,向他们抽去。
“该死的贱民,离我家大人远些!”
他手上的长鞭顿时沾满鲜血,可怜一群人只能抱头鼠窜,竟无一人敢反抗。
有一妇人怀抱幼子,挪动缓慢。眼见得周围人皆退避,唯有她迟迟未曾走远。
那官吏洋洋得意,挥鞭便向她抽来。她自知躲闪不及,只得将幼子紧紧抱入怀中,护在身下。
眼见得那鞭子便要落在那妇人身上,夜凝紫同夜玉龙对视一眼,兄妹二人便立即飞身冲了出去。
只见夜凝紫一把握住那长鞭,让那官吏使出吃奶的劲也抽不出。
夜玉龙则是飞速冲入那官吏身后,将他一把推了下来。
正当他得意是,却见身后车中伸出一柄长刀。幸亏他躲闪及时,才未伤到。
夜凝紫一回神,立即看清了车内之人。他身材魁梧,头束长辫,面上有伤。她见过他,前世同北狄厮杀时,他便是第一个同她作战的先锋,名叫哈重,未曾想他如今竟留守在此处。
只听他用一口流利的北狄语说了什么,便瞬间提起大刀向夜玉龙冲去。
夜玉龙立即拔出剑,同夜凝紫一前一后向他夹击,可此时车上另一位蒙面剑客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夜凝紫袭来。
他体型精瘦,身轻如燕,不一会儿便近了夜凝紫之身,她自知来不及躲闪,便只好一转身,先护住要害。
好在他并不打算对她下手,应只是想拦住她罢,见她停下,便也收了手。
夜玉龙那边便没有如此幸运了,只见那哈重力气巨大,不打一会儿便将夜玉龙的长剑斩断。
他连连躲闪,立即换了腰间匕首,肩上却还是不甚落了一刀,但那哈重也没落到好,胸前被夜玉龙刺了一刀。
夜凝紫自知无力再战,便将夜玉龙迅速扶起,两人携手欲逃,不料身后哈重捂着刀口,向蒙面少年怒吼道:“杀了他们!”
可蒙面少年终是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一动未动,转眼二人便不知所踪。
天边云卷云舒,雄鹰高飞。蒙面少年最后望了眼远处的地平线,深深叹了口气。
夜凝紫扶着兄长就近来到城郊山间,将他放在一棵树下。她见兄长背靠着树,气息平稳,便打算帮他稍稍包扎下,再孤身进城寻大夫。
只见她从衣上撕下来一块布条,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瓶伤药,便要替兄长包上,似当年她征战受伤时为自己包的那般。
她自小随父兄守边关,处理刀伤一事倒也略懂。
可此时,一位白衣女子背着药箱缓缓向他们走来,只闻得一句:“别动!”
“你那布条不干净,想让他伤口糜烂而死吗?”
夜凝紫于是放下了从衣上拽下来的布条,本打算用它给兄长包扎,可被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不妥。
来者身材高挑,一席素衣,头戴斗笠,身背着药箱,像是刚出诊归来的大夫。
只见她放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少女脸孔光洁,若白雪和田白玉般的面色,双眼漆黑如墨,轮廓清瘦,却又透着丝丝独立沉稳的气质。
她气质若冰雪寒梅般冷冽,由内而外的渗透而出。不像个弱女子,倒像个傲霜挺立的强者。
“多谢姑娘。”夜凝紫本心有疑虑,但见她放下药箱,手法伶俐便为兄长包扎起来,又不免心生感激。
夜玉龙早已是感激涕零。小妹的手劲他可是自幼便知道的一清二楚,方才她要替他包扎时,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害怕极了!
一想到幼时兄妹俩掰手腕,夜玉龙有意让着小妹,不料夜凝紫却一阵猛掐,让他痛得哭爹喊娘。
好不容易来了位仙女似的人物,手法轻柔娴熟,为他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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