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住院的第三天,陈明远在医院的天台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傍晚,他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思绪。推开天台的门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栏杆边。
是阿泽。
陈明远愣住了。前世的记忆里,阿泽在林婉结婚后就出国了,从此杳无音信。而现在,这个本该在异国他乡的人,却出现在这里。
阿泽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他比记忆中更成熟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好久不见。“阿泽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陈明远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交集,唯一的联系就是林婉。
“我是来看林婉的。“阿泽直截了当地说,“听说婚礼取消了?“
陈明远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
“林婉给我打电话了。“阿泽苦笑,“她说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你已经不要她了。“
陈明远沉默。他没想到林婉会主动联系阿泽,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知道吗?“阿泽突然说,“当年我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太爱她。“
陈明远惊讶地看着阿泽。
“我父亲欠了高利贷,债主威胁要伤害林婉。“阿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能假装变心,让她恨我,然后远走他乡。“
陈明远感觉一阵晕眩。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那林婉这些年的痛苦,岂不是...
“我本来打算永远不回来的。“阿泽继续说,“可是听说她要结婚,我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她幸福的样子。“
“那你现在...“
“我不会打扰你们。“阿泽打断他,“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林婉她...真的很爱你。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忘记我,努力爱上你。“
陈明远靠在墙上,感觉浑身无力。他以为重生后看清了一切,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你知道吗?“阿泽突然笑了,“其实我很羡慕你。不是因为你得到了林婉,而是因为你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陈明远不解地看着他。
“你敢取消婚礼,敢承认自己的不甘心。“阿泽说,“而我,却连承认爱她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陈明远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陈先生,您母亲突然昏迷,请马上来ICU!“
陈明远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
“等等!“阿泽叫住他,“我...我是这家医院新聘的心脏外科专家。让我一起去吧。“
陈明远惊讶地看着阿泽,这才注意到他白大褂上的胸牌:Dr.周泽,心脏外科主任医师。
两人匆匆赶到ICU,苏雨晴正在给母亲做急救。
“什么情况?“阿泽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突发性心肌梗塞,已经用了硝酸甘油,但效果不明显。“苏雨晴快速汇报。
阿泽查看了一下监护仪的数据:“准备手术,马上!“
陈明远被拦在手术室外,看着红灯亮起。他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三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阿泽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24小时。“
陈明远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
“谢谢。“他真诚地说。
阿泽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你母亲的心脏病,可能和长期的心理压力有关。“
陈明远一愣:“什么意思?“
“我查看了她的病历,发现她这些年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阿泽说,“可能...和当年的事有关。“
陈明远感觉心里一阵刺痛。原来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自责吗?
“明远!“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明远转头,看到林婉气喘吁吁地跑来。她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阿姨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
“手术很成功。“陈明远说,“是阿泽主刀的。“
林婉这才注意到阿泽,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久不见。“阿泽轻声说。
林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了。“阿泽说,“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
陈明远看着两人,突然意识到,他们都需要一个了断。
“你们聊吧。“他说,“我去看看母亲。“
“明远...“林婉想叫住他。
“去吧。“陈明远头也不回地说,“有些话,你们需要说清楚。“
他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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