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刻的东西。”
池水突然倒卷成镜,映出病房画面:苏柔柔此刻还真的像极了一个死人,就这么死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还能由得韩沁如享受一个救人心切不慎跌落的好名声。一转眼间环面从病房转换成了苏柔柔生前认识的一些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阴森恐怖,又意味不明,他们有的在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却像是透过池水在看向苏柔柔。
没等她被吓得叫出声来,画面骤然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黑影离画面越来越远。
“时辰到了。”陆礼突然将她推入池中。下坠时苏柔柔看见他后颈龙鳞泛出血光,那些池水化作无数发光丝线缠住她四肢——分明和噬魂者身上的锁链是同种材质。
苏柔柔在病床惊醒的瞬间,枕下竹签化为灰烬。
顾朗惊喜地按铃叫了医生。
护士推门而入时,她盯着对方胸牌瞳孔骤缩——本该写着“陈雪”的姓名栏,此刻浮现的是冥文【噬魂者七号】。
医生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是出院的话还需要在观察几天。”
窗外飘过烧焦的味道,她摸到手机。微信界面还停留在三天前的对话,但最新消息里躺着陌生号码发的照片:龙氏祖宅地窖里,赫然摆着与往生池畔相同的青铜鼎。
韩沁如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匆匆赶来的苏父打断了。
苏正山手里的保温桶“哐当“砸在地上,八珍浓汤顺着地砖缝漫到韩沁如鞋尖,等待苏柔柔醒来的每一天他都会在中午放下工作,带着苏柔柔爱吃的东西“万一,她就醒了呢”。
“柔柔...“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便签纸,上面是女儿昏迷期间他每天抄写的《营造法式》,最新一行狂草写着“斗拱承天,吾女当归”。
“爸爸的错。“他颤抖的手抚过女儿插着留置针的手臂,“从今以后你就学你喜欢的东西。”
从前他总想着保护苏柔柔,并不把建筑学放在眼里,苏柔柔要什么他会给她最大的助力,但是这个需要风吹日晒的专业,他心里一直有些抵触。苏柔柔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父女二人因为采风活动小小的绊了一下嘴,本无伤大雅,不过是苏正山下意识说了一句去郊区风吹日晒不太安全,苏柔柔可以叫上顾朗照应,两人同一所大学,两家是世交本就是有意无意之间的撮合,但是苏柔柔那段时间十分反感,父女二人闹了小矛盾,第二天也没有交流,谁知这天之后究竟是天人永隔。
要是自己没有获得这次回溯的机会......她不敢想象。
苏柔柔瞳孔猛地收缩。在冥界看到的未来影像里,父亲三年后出现在不知是哪的地下室,旁边正是那叠泛黄的手稿。她突然发现父亲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那是未来被刑讯折断的姿势。
“爸!“她反手抓住父亲手腕,两人皮肤相触时泛出幽光,此时苏柔柔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活了过来,一定,一定要报仇。
护士进来换药时,苏正山已经恢复成业界熟悉的冷峻模样。
“你妈妈在庙里供了三百盏长明灯。“他最后替女儿掖被角时,袖口滑落的檀木念珠突然断裂,周围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只有苏柔柔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今天尚处于生死之间,至阴至阳兼容不易,“等你能下床,我们去还愿。”
“爸,我想改个名字。”这时候病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苏柔柔的指尖抠进被褥,檀木珠滚落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她望着父亲鬓角新生的白发,突然抓起掉在枕边的《营造法式》手稿。泛黄纸页间夹着半枚青铜铃铛拓片——正是冥界那个神秘女人发间的样式。
“爸,您看这'偷心造'。“她指着斗拱结构图中的榫卯节点,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看似柔若无骨,实则承托万钧。“青白手腕翻转间,竟与陆礼在往生池结印的手势重合。
苏正山瞳孔微颤。女儿昏迷时他翻烂了古建典籍,此刻突然明白那些抄写的斗拱图样,冥冥中竟与某种神秘阵法相通。西装内袋的便签纸开始发烫,最新那行“吾女当归“正在渗出朱砂色。
“昨夜...我听见三百盏长明灯在诵《地藏经》。”苏柔柔将拓片按在父亲掌心,青铜纹路突然泛起幽光,“有位老僧说,我的八字压不住'柔'字的水性,须得借土木之气镇魂。”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玻璃上蜿蜒的血痕。苏正山突然想起妻子在佛前求来的签文——“脱胎换骨日,破茧化蝶时“。
“予灵二字,取'予尔新生,魂灵归位'之意。”这是陶岚写的名字,她要带着不能问世的《轻风拂过》那一份活下去,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死后种种。
她故意露出腕间暗紫色星痕,苏正山触电般缩回手。三日前女儿坠楼时,他分明看见韩沁如脚踝闪过同样光斑。病床监控仪突然疯狂跳动,电子屏浮现的却不是心电图,而是龙氏祖宅地窖里那尊青铜鼎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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