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和尚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但很快,他便恢复了那副平静祥和的面容,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神秀,汝既已踏入我西来寺之门,成为我佛门弟子,便当铭记我佛之教诲,恪守清规戒律。从今往后,切不可再提及汝之俗家姓名。
我西来寺向来讲究,一旦踏入佛门,便要斩断往昔的一切尘缘,忘却前尘旧事。虽说此地乃我寺之清净之地,暂时无人会追究此事,但若是日后在外行走,不慎言及俗家之事,定会触犯寺规,遭受严厉的责罚。汝可明白?”
“谨遵教诲。”丁胖子连忙低下头,恭敬地答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内心却在暗自嘀咕:“这佛门的规矩还真是繁琐,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说,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嗯。”老和尚满意地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对吾而言,无需如此多礼。吾乃圆觉,汝日后唤吾圆觉大和尚即可。”
圆觉?
“圆”字辈!!
丁胖子心中一震,他虽然初来乍到,但也听闻过西来寺的辈分制度。
按七十字诗法裔辈分,顺序高低,以命法名。
这七十字诗是: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周洪普广宗,道庆同玄祖。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德行永延恒,妙本常坚固。心朗照幽深,性明鉴崇祚。衷正善禧禅,谨悫原济度。
在这西来寺中,“圆”字辈可是辈分极高的存在。如今寺中的方丈,乃是“悟”字辈,比起“圆”字辈,还要低上两辈。
如此说来,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老罗汉,竟然是西来寺方丈的长辈!?
丁胖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暗自惊叹道:“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这西来寺中,竟隐藏着如此一位深藏不露的罗汉。看来,这西来寺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往昔,这偌大的法堂,皆由老僧一人负责洒扫。如今汝既已来此,老僧便也能稍作歇息了。”圆觉罗汉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平和而又沉稳,仿佛蕴含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日后,这法堂之一到三层,便交由汝来打扫。至于四到九层,仍由老僧亲自负责。”
丁胖子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下意识地说道:“这……圆觉罗汉,何必如此麻烦。要不,整个法堂都由小僧一人打扫即可,小僧年轻力壮,并不觉劳累。”
圆觉罗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此事绝非汝想象的那般简单。这法堂乃我西来寺之重地,其中藏有诸多珍贵的佛法典籍与圣物,关系着我寺的兴衰荣辱。若无方丈之特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四至九层。
汝现今不过是一初入佛门的小沙弥,能进入这法堂一层,已然是莫大的机缘。汝当珍惜此机会,潜心修行,切不可有过多的妄念。记住,在老朽未涅槃之前,汝切不可踏入法堂四至九层半步,否则……。”
丁胖子目芒如电,转瞬之间,心思急转。
暗自揣度,这法堂的四到九层,难不成封存着诸多精妙玄奇、超凡入圣的武学秘典?倘若真是这般情境……
“圆觉罗汉,斗胆请教,您于武学一途的证悟,想必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了吧?”丁胖子终究难以抑制内心如潮的好奇,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恭敬发问。
“呃,此事……”
圆觉罗汉凝眸看向丁胖子,刹那间,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局促。
俄而,他缓缓喟叹一声,娓娓道来:“回溯数十年前,老僧初涉这法堂之际,年岁恰似你如今这般韶华……”
丁胖子听闻此语,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阵莫名的忐忑,恰似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紧了他的心弦。
“神秀,汝切不可自怨自艾、妄自菲薄。
老僧已然知悉汝当下的根骨资质。不妨直言相告,当年老僧的禀赋更为逊色。汝不过是经脉闭塞,真气运行阻滞。而老僧当年,却是穴窍俱碎,经脉寸断,一身伤病,生机几近断绝。幸蒙彼时一位大德佛主大发慈悲,施以援手,以无上妙法助老僧重塑根基,否则,老朽早已在轮回中湮灭,化为一抔黄土了。”
“……”
丁胖子双唇紧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之间竟无法吐出只言片语。
看来,自己着实是思虑过度,陷入了不切实际的遐想之中。
这所谓的扫地僧人,终究不过是平凡的寺中杂役,绝非自己曾经幻想的那般,是隐匿于尘世、身怀绝世神功的佛门圣僧……
如此看来!这西来寺法堂中司职洒扫的僧人,莫不是皆因根骨驽钝、修行无望,才被委派至此处,从事这等粗重繁杂的劳役?
法堂之内的典籍,皆需每日悉心拂拭,不可令尘埃沾染分毫。
毕竟,此处所藏之物,除了精妙绝伦的武学秘籍,大多皆是珍贵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