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胖子神秀,返回那寂静又庄严的法堂。
他的目光,先是悠悠地落在那些经卷之上。
那泛黄的书页,指尖轻轻滑过,似在与千年前的古圣先贤,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随后,他于蒲团之上安然盘坐,周身气息如平静湖面,逐渐趋于平和,缓缓踏入那入定之境。
在这法堂的静谧时光里,思绪翻涌,犹如古寺檐下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泛起层层涟漪。
他忆起了普净,他似乎知晓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竟在慌乱之中,将自己错认成了他人。
其实,早在之前的修行岁月里,神秀便隐隐有所察觉,这法堂之中,除了已然圆寂的圆觉罗汉和自己,或许还隐匿着第三位守经之人。
遥想当年,圆觉罗汉在即将圆寂之时,曾留下一句遗言:“代我向了文师叔祖问好。”
那时,圆觉罗汉看着自己修炼武学的身影,虽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又似乎心中早有洞悉。
显然,圆觉罗汉产生了误解,误将自己当作了那位神秘的“了文师叔祖”的传人。
神秀在圆觉罗汉圆寂后,曾在这法堂之中,进行了一番细致入微的探寻。
每一寸地面,每一个书架,每一处角落,他都未曾放过。
然而,寻遍整个法堂,却未曾觅得那位“了文神僧”的丝毫蛛丝马迹。
若不是这了文神僧的修为高深莫测,已然达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境界,那便极有可能早已不在这法堂之中了。
在神秀的心中,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或许那了文神僧,同自己一样,在漫长的修行之路上,已然修炼至极高的境界。
随后,他选择了还俗下山,回归到那纷扰的尘世之中。如此想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也罢,这样的结果反倒更好。若普净还侥幸活着,日后若有任何罪责,也只会推诿到那位不知是否尚在人间的了文神僧身上,与自己这个“法堂小沙弥神秀”毫无瓜葛。
神秀暗自思忖,觉得这般甚好。
看来,往后得多运用那神秘的《观照须弥无常法》,以此来隐匿自己的行踪和修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在那佛光山后山的达摩洞中,随着滚滚业障如乌云般汇聚,一张透着阴森诡异之气的怪脸。
这张怪脸之上,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肉球。这些肉球相互纠结、凝结,让人根本无法辨别其表情。
唯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眸,仿若两团燃烧的鬼火,散发着愤怒的幽光,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愚蠢至极的废物,居然这般轻易就失败被杀,而且……死状竟如此凄惨!看来你只配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怪脸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师……师父饶命!饶过徒儿这一回吧!我……我是遇到了那了文老秃驴!!师父您说得没错,那老秃驴真的还活着!”在怪脸之前,业障之中缓缓凝聚出一张粗犷的面庞,正是普净!
他的魂魄,此刻被那邪恶的业障强行拘至达摩洞。
倘若让西来寺的高僧知晓此事,定会大为震惊。
毕竟,在数十里之外的西来寺中,精准地拘摄魂魄,还能将其引入这神秘的达摩洞,这绝非普通人力所能轻易达成的壮举!
即便达到超凡境九重的强者,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也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也就是说,这怪脸的境界,至少在佛门那至高无上的“金刚罗汉”之上!
此刻,怪脸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普净,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将普净瞬间烧成灰烬。
突然,怪脸猛地张开嘴巴,一张血盆大口瞬间出现在普净的眼前。那大口之中,黑暗深邃,仿若无尽的深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完了……
普净顿感心如死灰,灵魂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曾亲眼见过这怪脸吞噬魂魄的恐怖场景,一旦那张血盆大口张开,魂魄便会被无情地吞入腹中,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悲惨下场。
此刻的他,已然无力反抗,唯有闭目等死,等待着那绝望的终结。
然而,许久之后,预想中的终结并未如噩梦般降临。
普净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怪脸正用那双赤青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那目光仿若两把利刃,刺得他灵魂生疼。
“师……师父饶命!普净愿为您当牛做马,做您最忠诚的奴隶,三生三世侍奉您左右,绝不敢有半点背叛之心。普净一片赤诚,只求师父能饶恕普净这一次的过错!求求师父了!”普净仿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哼。”怪脸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随即,双眼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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