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沁园城……”神秀听闻此讯,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双眸之中隐隐有怒火燃烧,却又被他以强大的定力强行压制。
神秀对血魔教并非一无所知。
在这浩渺世间,诸多隐秘皆藏于典籍之中。
虽说《婆娑宝鉴》对左道邪派的着墨不多,记录简略,但神秀在法堂第四层那些积满岁月尘埃的古籍中,曾探寻到关于血魔教的蛛丝马迹,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旧事。
血魔教,在魔门诸多邪派之中,堪称最为凶残狠辣、令人发指的存在。
他们所崇奉祭拜的,乃是那传说中被称作“血魔之祖”的魔头。
此魔头罪孽深重,其恶行罄竹难书,在江湖的隐秘传说里,被镇压于西来寺的舍利塔之下。
四十六年前,血月高悬,天地间一片诡异的血红。
血魔教趁此邪异天象,纠集一众魔道门派,倾全教之力,悍然向西来寺发动进攻。
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便是妄图打破舍利塔的封印,救出那被镇压的血魔之祖。
那场惨烈的大战,让西来寺遭受了近乎灭顶之灾。
数位“悟”字辈高僧在血魔教的疯狂攻击下,英勇赴死,命丧当场;“圆”字辈高僧更是伤亡惨重,几乎灭绝,西来寺的传承岌岌可危。
在那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西来寺方丈圆真挺身而出,以大无畏的舍生忘死之精神,燃烧自身“金刚罗汉”的全部修为,与当时的血魔教教主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最终,圆真罗汉以自身修为耗尽为代价,成功斩杀了血魔教诸多魔头,才勉强遏制住了那场可怕的灾祸,让西来寺得以保存一线生机。
然而,圆真罗汉自己也因伤势过重,回天乏术,不久之后,便溘然长逝,进入了涅槃之境,西来寺上下无不悲痛万分。
自那一战之后,西来寺元气大伤,实力锐减,再无金刚罗汉这般的顶尖强者坐镇。
若不是西来寺底蕴深厚,根基牢固,恐怕早已在江湖的风雨飘摇中彻底衰败,沦为历史的尘埃。
如今,沉寂多年的血魔教竟然再度现世,这一消息在江湖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可恶的魔门,怎可如此残忍无道!神秀师兄,他们怎能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之事!”广德听闻此噩耗,原本单纯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义愤填膺之情溢于言表,几乎到了出离愤怒的地步。
沁园城,那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城中人口众多,足有数万之众。然而,一夜之间,这座充满生机的城市却沦为了人间炼狱,一城百姓惨遭屠戮,生灵涂炭。
这等惨案,简直是近四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惊天浩劫,令人闻之落泪,听者惊心。
此事一经传出,江湖震动,西来寺的所有僧人更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但若是细细思量,又会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不可思议。血魔教总共才多少人,竟能在一夜之间,将一座拥有数万百姓的城池屠戮殆尽?
但无论如何,魔门血洗一城百姓,而且就发生在西来寺的眼皮底下,这无疑是对正道的公然挑衅,是对佛法的亵渎,是对世间正义的践踏。
“悟真方丈已派遣悟心罗汉带领一些杰出的行者武僧和禅僧赶赴沁园城,期望能够寻得一些幸存者,拯救更多的生命。可惜,我本也想去帮忙,为那些受苦的百姓出一份力,却因种种缘由没有资格……”广德长叹一声,言语之中满是无奈与惋惜,随即又猛地一拍大腿,怒声咒骂道,“可恶的血魔教!这帮恶徒,必遭天谴!”
“广德,莫要冲动,需冷静下来。嗔怒之火易蒙蔽心智,使慧根受损。当务之急,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自有方丈和诸位罗汉定夺。我等只需秉持佛心,坚守正道。”神秀双手合十,神色平静,出言劝慰道。
他深知广德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单纯善良,此次血魔教屠城之事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
神秀虽有心安抚,却也深知言语在此刻或许略显苍白。
与此同时,神秀心中亦是疑云密布。
血魔教行事向来乖张狠辣,但此次为何如此决绝,行径近乎疯狂?
毕竟,屠杀一城百姓,这等惨绝人寰的暴行,必然会招来几乎所有正道门派的敌视与围剿。
血魔教难道不知此举的后果?他们今日屠城,明日又有哪个门派能保证不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可即便明知后果如此严重,血魔教依旧悍然为之。神秀暗自思忖,此事绝非偶然,背后必定隐藏着重大隐情,或许关乎着江湖的生死存亡,只是这隐情如今还被重重迷雾所笼罩,难以看清。
又交谈了片刻,广德心情稍稍平复,便告辞离去。
当夜,神秀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之中,仰望夜空星辰。夜幕如墨,繁星闪烁,然而神秀的目光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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