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宜原本都快要睡着了,结果这一句话直接将凌月宜打醒。
她昏昏欲睡还是得奉承皇帝:“陛下宅心仁厚,臣妾谢陛下恩典。”
一边说着,凌月宜一边打着哈欠,恨不得现在就厥过去睡觉。
幸好,等到第二日早上的时候,皇帝已经去上朝了。
大燕一般是五日一朝,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皇上天天去上朝,搞得那些个大臣们也是无奈至极。
凌靖则是听说昨日自家女儿做下的好事,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凌靖并不觉得自家女儿做错了什么,大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凌靖是再清楚不过的。
自幼温婉柔善,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与太后直接对上。
必然是太后做错了什么。
虽然凌靖心中是这么想的,可皇家就是皇家。
等到大臣们都走完后,凌靖跪地请罪。
他手中的玉笏放在地上,一把年纪了想要给姬南宫叩首。
姬南宫一把拉住了凌靖。
不为别的,凌靖是自己的师傅,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愿意将掌上明珠送入宫中。
姬南宫虽然性格暴躁,但也是个有血有肉之人。
“太傅不必担心,此次贵妃所做之事朕是清楚的。”
姬南宫让凌靖跟着自己回到了紫宸殿的后殿,一边走着一边开口说道:“前些日子贵妃在宫中大病一场,实则是太后安插的人害了贵妃。”
“什么!”
凌靖的声音骤然提起。
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两女一儿,长女出生后六年幼女才生,可以说长女是他与妻子的掌上明珠。
凌家不在意什么嫡庶,毕竟嫡女与庶女在这个时代很多都是被牺牲的。
凌靖当初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可不知为何女儿自请入宫。
没有人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凌靖只能万分不舍地将女儿送入宫中。
嫁妆足足添了一倍,虽然只比皇后少了一抬嫁妆,但是那箱子的大小一个顶两。
本来就很久没有见到自己女儿的凌靖一听到女儿是被害得重病缠身,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低着头,暗自垂泪。
姬南宫一回头,看到已是不惑之年的凌靖古铜色的脸庞带着眼泪,还背着人偷偷擦面上的泪水。
“行了,太后的千秋节那人,你让师母带着薛氏与贵妃的妹妹入宫与贵妃相见吧,她很是想念你们。”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
凌靖叩谢圣恩。
他无比庆幸,自己教导过皇上武艺,承了师徒恩情。
若非如此,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在皇宫中活得潇洒。
凌靖出宫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手心处却多了几个月牙似的痕迹。
高氏见此,疑惑问道:“郎君这是怎么回事?”
凌靖仆从们都下去,门被关上后,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前些日子小宜大病一场,是太后搞的鬼。”
高氏猛地站了起来,鬓边的秋海棠步摇随之微微摇晃。
“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是陛下告诉我的,昨日小宜去到毓德宫将太后气得不行,只怕也是这个原因。”
“做得好。”
高氏摩挲着手旁的玉佩,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往椅背上一靠,毫不留情道:“当初小宜入宫我就不同意,小宜的性子郎君与我不是不知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才入宫三月,就已经差点重病身亡,太后,承恩公...”
高氏握紧身旁的酒杯,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将杯子扔到了地上。
“咔嚓...”
这一声让外面的人有些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再离得远一些才好。
“仁温皇太后当初是怎么...你我也是有过猜测的,太后的手段狠辣,又顶着先帝救命恩人的名头在宫中无法无天,还把自己的侄女带来当皇后,还真以为陈与姬共天下了?”【1】
“低声些,你是不想要命了?”
凌靖瞪了一眼高氏,高氏却没有丝毫害怕。
她说的是实话,只怕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高氏额间微微胀痛,深呼吸了几口气,“一会儿我会将此事告诉玉娘,看玉娘准备怎么做。”
“嗯,她是得知道,但是不必告诉静宜,我怕她心思太浅被看出来后那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我的孩子我最清楚,静宜会藏好的。”
高氏梳着翻荷髻,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动。
在告诉薛玉娘这件事的时候,出乎高氏意料之外,薛玉娘格外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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