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顺着方梨的脸颊往下流。
忙碌的感觉她很喜欢,这样一趟又一趟的折腾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
心里能够获得片刻的宁静,脑海里难得的发空。
夜晚的月光很亮,但也照不亮一个心不在焉的人。
被石头绊倒的方梨,胳膊上擦出了不小的伤口。
她终于绷不住又哭了出来。
她总是这么爱哭,总是这么没用,她讨厌自己,很讨厌。
没顾及脸上的眼泪,她爬起来,继续朝着山洞跑。
冰凉的兽皮触碰到男人的额头,男人被冷的打了个颤。
手臂上的血滴不经意间滴在了男人的伤口上,男人的伤口竟奇迹般地快速生长。
她好像明白了巫医地意思,江辰,会活下来地。
她将兽皮叠好放在了江辰地头上。
找出拿处理伤口的尖锐鳞片,毫不犹豫地划向了手心。
伤口大咧咧地挣开,大鼓大鼓地鲜血往外冒着,她将手掌贴在了男人断裂的腿上。
看着血液相融,错位地骨头渐渐回正,但移动缓慢。
一边感叹着这个世界的神奇,一边感受着生命力地流逝。
一天不够,江辰的腿不可以断。
她又将手心里的血喂江辰喝了些。
她不能死,她现在不能死,要活着,要等江辰好了,要还完他的恩情。
方梨的嘴唇越来越白,她握紧了手,走到草药架上,拿出了止血的草药粗劣的塞进了嘴里。
一边咀嚼,一边又有些开心,她有用,她不是个没用的人了。
在这里,她还有用,她要活着,要救江辰。
她的生活从来都没有这么有希望过,太阳,真的来了。
将草药糊在手心,用一块轻薄的兽皮缠住。
她脚步有些虚浮的移动到了草窝里,盖上了兽皮被。
要好好休息,要多吃东西,要补血,要活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山洞外透进来,照在一个肌肉结实的男人身上。
男人怀里抱着草药,简单的跟方梨讲解着。
这么多年的陪伴让族长早就了解了各种草药的用途,这是阿瑶吩咐他的事情,他要做好。
“等江辰醒了你们就回你们的山洞去吧。”族长平静的处理着新找回来的草药,没有抬头,语气淡淡。
方梨点了点头,没说话。
“别勉强自己。”族长轻声的提醒了一句,将处理好的草药放在了方梨的手上,大步朝着山洞外走去。
巫医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部落,大家都变得人心惶惶。
部落里没有觉醒巫术的人,族长便吩咐方梨暂代替大家处理伤病。
巫医的山洞里难得的冷清。
方梨也不在意,她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她知道他们不信任她,她明白,什么都明白。
只是静下来的时候想想也会心里不舒服,但也仅限一瞬。
她不是方狸,她会想明白,不论族人做出什么,不是她的错。
江辰在方梨的照顾下身体状况明显的转好。
只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些天在山洞里面,方梨几乎将巫医和族长交给她认识的草药都认全了。
也会给自己煮一些草药补一补自己亏空的身体。
她的病很久没犯过了,或许是因为有了事情可以做,每天忙碌着。
也或许是因为有人陪伴,让她的心安静下来了。
她几乎不用离开山洞,每天方狸的哥哥们和父母都会来这里看她。
会给她送他们心摘的果子,会给她送他们新烤的最嫩的兽肉,会跟她讲外面遇到的事,会送些小玩意给她开心。
被爱,真好。
只是她总会梦到,梦到他们知道了她不是方狸,梦到他们把她赶出去。
一边享受着爱,一边害怕着爱。
怕自己过于沉浸,怕自己不好脱身。
“小妹,看哥哥今天给你带来什么了!”胡风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山洞外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胡风是方狸的三哥,跟方狸会更亲近些,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不多。
方狸是跟她阿母一样都是狸猫,三个哥哥则跟她阿父一样是狐狸,个顶个的都很好看。
相比之下,方狸的长相略显逊色,普普通通,但是胜在长得白嫩,或许是因为方梨来到这的缘故,这具身体现在跟她自己越来越像了。
前世的方梨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或者教室,很少去户外,再加上天生就是白皮,这让她白的在兽世很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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