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大摇大摆跟着许建安出了门。
许建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拐进隔壁的一间屋里。
他对编辫子的女同志说:“快把大喇叭打开,召集人开会。”
对方抬头看过来,却略过许建安,站起来惊喜地喊:“江逸哥,你来啦。”
她是书记的宝贝女儿许乐平。
“嗯,你可有好几天没播了。”
许乐平看到江逸身边的方若若时,明显有了不悦,可江逸的话一出口,她又笑了起来,脸上还有了淡淡红晕。
“我和哥哥去……”
许建安敲了敲桌子打断女儿,“让所有人马上去打谷场,快点!”
他扫了眼江逸,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江逸很快领会,耸了耸肩,转身出了门。
许乐平的眼睛却像长在他身上一样,许建安回头瞪了一眼,她才打开大喇叭说起来。
刚到地里又要开会,大家多少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陆陆续续来到打谷场。
许建安一声“安静”,东倒西歪的人们坐直了。
他让江逸和方若若站到前面,用洪亮的声音说:“方知青家里进了贼,今天让大家来,就是为了抓贼。”
人群中一片唏嘘,“怎么还有人偷东西?”
“杀千刀的,把做贼的人找出来。”
这个年代物质匮乏,人们非常痛恨小偷,法律也严厉打击偷盗行为,小偷小摸也会被重判。
“事情发生在昨天,有谁看到可疑的人或事,或者谁去过龙王庙附近都说出来。”许建安大声说,“只要被我查出来,一定送到公社处理。”
大家纷纷摇头,坐在人群中的谢云霞垂着头,不敢看别人。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句,“龙王庙谁不经过,难不成大家都有可能是贼。”
这句话把水搅浑了,跟着附和的声音一波一波的。
谢云霞长长舒了口气,跟着大家一起喊道:“就是!”
她一转头眼神和杜梅碰了个正着。
难不成杜梅知道点什么?
她做的那么隐秘,除了二赖子,肯定没人知道。
再说她一个胆小鬼,平时唯唯诺诺的,就算知道,晾他也不敢说出去。
“安静,安静!”
许建安维持完秩序,对大家说:“我把话放在这儿,七里桥大队决不能有这样的败类。”
别看他说的义正言辞,江逸知道事情只能这样了。
许建安作为队里的书记,他痛恨有人破坏规则,但也怕真逮到那个人。
那是妥妥地往他脸上抹黑。
况且方若若只是一个知青,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得罪乡邻乡亲。
偷盗之事,都是她的一面之词,连个人证都没有。又没有丢任何东西,也无法去搜赃物。
纠缠久了,只怕有心的人倒打一耙,说方若若自导自演。
江逸搬来书记,只想震慑大家,现在作用已经起到了,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书记,我看没人承认,差不多算了。”江逸插着裤兜轻飘飘地说。
方若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就完了?
他没回应她。
许建安背起手,底气十足地说:“这算是给大家敲个警钟,我会时刻关注队里的安全问题。”
他刚想转身离开,江逸提高声音说:“书记,得给方若若解决一下实际问题吧。”
兴师动众了一趟,总得要点东西,岂能白来。
一双双眼睛盯着,许建安不好回避,搓着手说:“队里确实没有多余的房子。”
方若若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她缓缓说道:“我门上锁着书记家的锁子,的确结实,可大白天怎么会有人进去呢?”
“这还用说啊,肯定是从窗户进去的。”
“就是,一个木头窗户挡得住谁?”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已经给出了答案。
许建安也明白了方若若的诉求,马上答应,“我马上找人去给你换窗户,带上插销。”
“谢谢书记,我还缺把锁。”方若若顿了顿说,“门在里面没法锁,只能插个木棍挡着,昨夜我吓得一夜没睡。”
她顿时柔弱起来,满脸憔悴,加上泛红的眼圈,让大家看着都心疼。
许建安只好摆摆手说:“一并给你装上。”
方若若明白了江逸的用意,就想再要个保障。
“书记,这人没抓到,我是真的后怕,要不让我沾沾您的光?”她一双桃花眼看着书记。
“使不得,使不得。”许建安连忙拒绝。
认她当干女儿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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