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郭世景坐在沙发上,逗着怀里的女儿玩。
秦甜甜一边黑着脸搓尿布,一边郁闷不已。
“厂里第二期的楼房都给顾奇媳妇包下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郭世景微愣,心不在焉答:“告诉你做什么? 这些都是老头子和刘哥安排的,我一开始压根不知道。”
秦甜甜冷哼:“一开始不知道? 那后来你肯定知道吧? 你知道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郭世景撇撇嘴:“厂里每天一大堆事,我难不成都得一件件跟你汇报? 你谁呀你? 你好好卖你的衣服,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秦甜甜气呼呼:“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陈星凌! 你们还把那么好赚的工程给她包下——她不得赚得盆满钵满吗?!”
“你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郭世景冷哼反问:“不是吗? 你不喜欢我妈,不喜欢我堂姐——就连打扫卫生的七姐也不喜欢。 打我认识你开始,就没听你说过你跟谁处得好处得来。 你刚开始来渝城那会儿,不还住在顾奇家一个来月吗? 你生娃的时候,顾奇他妈还去医院看你来着。 你就那么几个老乡,你还整天跟人家对着干? 你脑子有病吧? 还是非得跟你自个过不去呀?”
渝城人非常讲究团结,尤其是同宗同族的人更注重要同德同心。
在渝城长大的郭世景习惯同个地方同个姓氏的人互相帮衬,互相牵线搭桥,私下互相关心的大环境。
所以他很不理解为什么秦甜甜大老远嫁过来这边,却对寥寥几个同乡视为仇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秦甜甜被他问噎了,没好气道:“你懂什么! 我就不喜欢陈星凌那个口是心非的贪心女人而已! 你没跟她接触过,不知道她有多没用!”
“住口吧。”郭世景睨了她一眼,道:“人家现在是渝大的大学生,你好意思说人家没用? 前天吃饭的时候,我听刘哥说人家的四嫂是华侨,跟她一起合办了一家绣花厂,六七十个工人给她们赚钱来着。 你以为她就只会当包工头?
秦甜甜一听,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她……她还办了工厂? 绣花的? 在哪儿?”
郭世景摇头:“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我都是听刘哥说的。 听说规模挺大的,工人也多。 估摸赚得不错,最近在申请安装电话。 一架电话贵得要人命,能随随便便就装电话,钱铁定没少赚。”
秦甜甜一边搓着孩子的尿布,心里五味杂陈。
陈星凌竟已经混得这么好!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像她那样的女人,就该每天蓬头垢面做家务活儿,被婆婆骂被小姑子欺负。
她读书本来比陈星凌多的,一晃陈星凌竟成了大学生,压了她不止一头。
本来是她要来南方创业发展自己的财富帝国,谁知她一而再再而三受挫,嫁了豪门生了女儿,可豪门不好待,婆婆没给好脸色,丈夫对她不咸不淡,而且还得自己带孩子!
老妈子担心家里的老父亲没人照料,半个月前回去了。
婆婆说她的腿还没痊愈,只能白天帮她带孩子,早晚都得靠他们小两口自己。
于是,她白天去百货商城卖衣服,早晚回家便是扎堆的脏衣服和嗷嗷待哺的女儿。 晚上睡不安稳,早上起不来,赶不上生意最好的早市,生意越做越冷清。
丈夫昨天还嘲讽她说,既然赚不到钱,那就乖乖在家带孩子。
两年时间不到,陈星凌成了女企业家,住大园子开厂子,而她却成了蓬头垢面每天都有干不完家务的那个人!
老天爷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老妈子离开前,叮嘱她要跟婆婆处好关系,对郭世景顺从些,和和美美跟婆家人相处。
她还说,陈星凌对婆家人都很好,现在不仅李瑛对她彻底改观,对她赞不绝口,就连小姑子小叔子和妯娌都跟她好得不得了。
老妈子还说,顾奇疼她如珍似宝,大部分的原因是她不仅能干,还跟他的家人相处得那么好有关。
老妈子让她要跟陈星凌多学习,因为人家成功得很。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家里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学陈星凌什么? 有什么值得她学的! 她丝毫都不这么认为!
陈星凌只是幸运嫁给顾奇罢了,仗着娘家有一点儿条件就嘚瑟——等她生意失败了,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这时,一道婴儿啼哭声响起!
郭世景心疼抱起女儿,胡乱颠了颠。
“快! 她肚子又饿了! 麻利给她冲奶粉煮米糊去!”
秦甜甜不耐烦扔下尿布,絮絮叨叨:“怎么又饿了? 她不早些时候刚吃过吗? 是不是尿湿了啊?”
“不是。”郭世景皱眉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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