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身符只消三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简余是特地给了三个时辰让她自己考虑一下,只是不知道这位鬼母会不会听劝了,若是依旧执迷不悟,那她就只能把她干掉了,这是鬼母最后的机会,也是简余的机会。
简余和系统正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天色渐暗,最后一丝光线斜斜地射进门缝,那微弱的一丝橙光像一把刀插进黑暗的房间里,给予砖缝里的杂草黑夜前的最后一丝光芒。屋内简余盯着地上的光发愣,思绪飘得很远,系统则是闲不住,在房间里四处闲逛,数墙角又几个蜘蛛网。
“等了这么久,你确定那个鬼母回来?”系统倚在墙角,一边扣墙皮一边问道。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看着那微弱的光走神。这个问题系统今天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她已经不想回答了,脑子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清楚,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是不会来的。”被捆住扔在角落里的李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叹着气说道,黑暗里只见他的轮廓,全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似乎更加苍老悲怆。
“我靠,什么时候醒的?”系统被吓了一跳,他们把人带回来以后就扔在角落里面没去看过,也不知道他居然醒了,看样子是早就醒了,却一直装睡。
“所以呢,你要去劝她吗?”简余早就知道他醒了,尽管他再小心谨慎,那细微的动静还是被她察觉了,她前面和系统闲聊也是在说鬼母的事,他就是特地说给这位老伯听的,说不定他还能劝得动鬼母。
李深默不作声只是在强忍着不哭出来,他本事不轻易就哭的,只是看着她苦苦在人间熬了这么就终于是绷不住了。他靠着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黑暗中只听见扑通一声,他跪下来,一下一下地磕着响头,没一下都很用力,似乎要把一腔愧疚磕尽,“求你。”
“你先起来”系统再次吓了一跳,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李深这么容易就跪下了?“有事说事,别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他拉了拉简余,想让他停下,别再给磕晕过去。
“阿英她命苦啊,求求你帮帮她吧。”
“你起来说话,我可不想折寿。”简余别过脸去,“帮我自然会帮,只是若是她执拗,那我也没办法。”人家要是非要找死,那她也没必要去救。
“她不会的,我会和她好好说。”他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直起身子异常激动。
“是吗,我看她好像非常倔强,非得留在人间漂泊。”她哼声道。
“就是就是,她整个就是一个犟人,犟人精神的代名词!”系统在一摇摇头,虽然李深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还是要插话。
“她留下来,是为了我。”李深低下头,泪眼婆娑,他皱着眉头叹息着。
“你?”简余似乎早有预料,这件事不就明摆着嘛!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情,“具体说说吧。”
“对呀,具体说说。”系统在一旁期待地搓手手,他两眼放光,对于八卦嘛,来者不拒。简余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的是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
李深抬起头,回忆着在脑海中尘封已久的那段时光,无比怀念却又十分遗憾,“我叫李深,原是镇上的一个要饭的,我们这种人走到哪里都讨人嫌,在人家屋檐下睡一晚都要被啐唾沫。是阿英不嫌弃我,收留我在她家的镖局里面做了个打杂的。”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阳光正好,他在巷子尾懒洋洋地晒太阳,听过往的行人聊着镇子上新搬来的一户人家,那几个人就聊到了那户人家的女儿,阿英。他们先是对她满口夸赞,说她人美能干,后来就聊到娶老婆不能娶这种人,还说不好驾驭什么的。最后越聊越离谱,聊到一些他羞于启齿的话题上越说越不得体,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却又懒得动就捂着耳朵背过身去。谁知一个阿英就在这时候过来了,她说话笑里藏刀,把那几个行人说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们跑了以后她就要走了,他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就回头看看那个女子,听声音颇有几分直爽,不知长得有多美,他一回头看呆了,阳光撒在她身上,笑起来如沐春风,好似画中人,梦中仙,他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就提醒她几句,“那几个人都是在镇子上偷鸡摸狗惯了的,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多谢提醒。”她笑得更加温柔了,缓步走过来蹲下,掏出一个饼子给他,“这是自家做的,请你吃吧。”说罢,把饼子放下就走了。自那以后他每天会期待她的出现,有时还会去许宅门口乞讨,他帮她盯着那几个行人以防他们过来报复,但他只敢远远地瞧着她,从不敢去打扰她。有一天,她突然走到他面前说家里要找府丁,问他要不要来试试。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那一日起,他就刻苦练习,默默地保护着她。
“你喜欢她。”系统看出了他眼里的慕恋,心想这八卦果然有趣。
“之前我说她去剿匪都是真的,她有谋略和胆识,是我见过最豪气的女子。”他笑了笑,但忽而想到了后面的遭遇就痛苦不堪,“后来经常闹土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