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末路,最是人间留不得。官家,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令众将俯首、群英臣服的一代雄主。
柳浪没有在衙署多待,早早回到自己家,认认真真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又梳理了一遍,确认无所遗漏之后,才重新出了门。
矾楼,自周世宗时,便已是汴京酒楼之首,拥有年产万斤的酿酒坊。
矾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远远望去,五座楼宇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云娘是汴京歌妓之首,才色冠世、歌舞双绝,常驻于矾楼中的西楼五层,寻常的酒客,根本没有资格一睹她天仙般的风姿。
后世曾有诗云: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间名而来、云集于此。
柳浪通过三楼的复道,来到西楼,上了四楼之后,却无法再上五楼。
一来,还没到时间。
二来,这五楼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自有规矩。
当然,规矩从被制定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会被打破的。
当想打破规矩的人还是制定规矩的人时,那就更容易了。
守在楼梯口的人,正是昨夜萧莺身边的那位婢女,见是柳浪,并未劝阻,反而开言相请。
好在定规之下,此时无人,自然也没人看见,否则,这眼珠子怕是要掉上一地。
五楼憩室之中,萧莺正躺在软榻上小寐,听得有人进来,眼睛并未睁开,直接道:“柳公子,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
柳浪不知道这萧莺是有听脚步声便能辨别来人的本事,还是她与婢女之间另有隐秘的传讯方式,好在他并不关心这个。
柳浪不请自入,自己找了张锦凳坐下,无声而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见到云娘,惊为天人,从此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追上门来,那也正常。”
萧莺自然不信他胡扯,直接问道:“什么事?”
柳浪随口说了下大宋五路伐汉的消息,萧莺早已得知了此消息,并没有什么表示。
柳浪也只是顺嘴一提,马上就说出了来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官家的身体不怎么好的?”
萧莺没有直接回答,赞道:“柳公子,你果然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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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