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留在贾母处吃晚饭。
邢夫人瞧着贾琮的目光更加变得复杂起来。
黛玉与宝玉一左一右坐在贾母旁边,宝玉哪里有心思吃饭?
贾母一再哄他,他才肯吃了半碗饭,喝了半碗野鸡崽子汤便不肯再吃了。
贾母哄他:“宝玉,今儿这鹿肉味儿挺好,吃了鹿肉不怕冷,写字儿手不打颤儿。你尝尝……”
宝玉只摇头不肯吃。
贾琮吃着鹿肉,真心觉得香!
一时吃了晚饭,贾琮不好多停留,吃了茶略坐了坐便回了自己屋去。
三春坐了坐也各自散去,黛玉便自回了碧纱橱内。
宝玉没精打采的也随着袭人回了自己屋里,心中到底还是难受,只坐在那里发呆,忽而又掉下泪来。
秋纹、麝月、碧痕这几个大丫鬟瞧着他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因悄悄的问袭人:“宝二爷这又是怎么了?”
袭人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了?不过是林姑娘有意疏远他,不搭理他,他觉得没趣儿,伤心呢!”
秋纹笑道:“我猜也是这个原故。咱们二爷平常最喜欢这些下雨、下雪的天气,又跟姑娘们玩了一下午,不知道有多高兴!若不是林姑娘不搭理她,他绝不会像这样耷拉着脸儿。”
麝月道:“这林姑娘也是奇怪,凭咱们二爷如何待她,她始终不与他亲近。
你们看,咱们府里的三位姑娘还有云姑娘,动不动就跑咱们这里来坐着,林姑娘来了也有些日子了,竟从未独自主动来过咱们这里坐着。”
秋纹道:“咱们二爷一直最会讨女孩子欢心了,凭她哪个女孩子,他都能哄高兴了。如今倒是有两个他哄不好,所以他越想越灰心难过了。”
麝月诧异道:“我只知道林姑娘咱们二爷哄不好,还有哪位姑娘?”
秋纹撇撇嘴,道:“之前在老太太屋里,后来给了琮三爷屋里的晴雯!”
麝月听了会意过来,忙道:“是,是,还记得老太太将晴雯给了琮三爷,咱们二爷去老太太那里闹了好几回,还亲自找晴雯去说,若是她愿意,咱们二爷另拿个丫头换她来咱们屋里。
那晴雯也是奇怪,宁愿在琮三爷屋里也不愿意来咱们这里。我可是听说府里有几位大娘想让自己的女儿来咱们这里,可是费了一番心血却还是没能来成的。”
几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小声议论着,袭人则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她发现,黛玉不但不喜欢宝玉,亦连她也不喜欢。
平常黛玉见了袭人总是非常客气,也正是因为太过客气,袭人能感觉到黛玉不喜欢她,是有意跟她保持距离。
而且黛玉从不跟袭人多说话儿。
反倒待贾琮屋里的晴雯极好,有好几次,她瞧见黛玉烦请晴雯帮她做香囊等针线活计,二人一见面便有说有笑,很是投缘。
袭人还听说,黛玉但凡有了些什么好东西,总是忘不了送给晴雯一些。
这让袭人跟宝玉一样,在心中很是沮丧。
放眼整个荣国府,贾母、王夫人、凤姐儿、李纨及府中的几位姑娘,哪个不喜欢袭人?
赞她服侍宝玉忠心,性格温和,为人宽厚,从不多话。
亦连府里上上下下的大、小丫鬟也都喜欢她,愿意与她一起玩。
而晴雯,她却没有袭人那样好的性格,嘴尖舌利,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袭人实在想不通,黛玉为何会喜欢晴雯这样子的?
想到这里,袭人又是一声叹息。
麝月笑道:“你这会子就别在这里只顾叹气了,还是快去哄哄里面那位罢,哭了有一会子了。”
袭人听说,看看时辰是该差不多了,便起身往里屋走去。
只见宝玉还在那里落泪,袭人便上前去温言细语的哄他洗漱、睡觉。
宝玉原本只是默默流泪,袭人上来一劝,他便改成了放声大哭,口中只说道:“袭人姐姐,你倒是说说,林妹妹为何不愿理我?我待她一片真心,她为何却总不愿意理我?”
袭人听了头疼不已。
但还是细声温语的劝道:“林姑娘并不是不愿理你,只是她性子冷淡,不愿与人多亲近。况你又是个男儿身,男女有别……”
宝玉哭道:“她若是真的性子冷淡,不愿与我亲近倒也罢了。为何她对琮三哥不是这个样子?我可注意到了,她每次见了琮三哥面上都是带着笑意,为何见了我却总是冷着个脸儿?”
袭人一时语塞。
想了想,道:“二爷忘了?当初林姑奶奶病重,林姑老爷写信来让咱们这边请位名医过去给林姑奶奶瞧病,是琮三爷求了庆王爷将孙神医请去的。
虽说孙神医去迟了一步,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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