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脑袋没碎。
嬴政看着李斯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丞相,寡人这新式武器如何?”
李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暗骂沈括混蛋,竟然用自己来做试验品!
沈括在一旁强忍着笑意,拱手道:“陛下,此物名为‘火铳’,威力巨大,射程远,可用于攻城略地,乃是大秦之利器!”
嬴政抚摸着手中的火铳,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他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在火铳的轰鸣声中溃不成军,大秦的铁骑将匈奴赶尽杀绝。
“好!好一个火铳!”嬴政连声叫好,心中对沈括的赏识更添了几分。
李斯看着嬴政兴奋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借此机会除掉沈括,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沈括又研制出如此强大的武器,他在朝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李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惧,缓缓上前几步,朝嬴政行了个大礼,然而他刚张开嘴说了半个“陛”字,嬴政便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李爱卿无需多言。”嬴政的声音干脆利落,同时带着几分兴奋与急不可耐,“沈括此物确是奇计,寡人心甚悦。
传寡人旨意,立即设立专门作坊,由工部主导生产此物。初步铸造百件,先配给骊山军团试用!”
李斯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是心有千言万语却又不敢说出口,额头冷汗涔涔。他眼神时不时扫向那架寒光凛凛的火铳,它静静地倚在嬴政身后的木架上,仿佛一头将要择人而噬的荒古怪兽。
之前火铳喷出那声巨响时,李斯确确实实感觉自己的魂差点就被震飞了出去,如今那黑洞洞的枪口稍稍朝自己方向倾斜了一点,便让他的膝盖险些再次发软。
“陛、陛下英明。”李斯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几乎扭曲,他一边低着头发出干涩的笑声,一边偷偷往后挪了一小步。
嬴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丞相可是嫌寡人此物不够威风?”他手背负在身后,语气悠然,仿佛随口一。
“此铳杀伤力如何,丞相方才可是亲身感受了一番,倒也不知是否令爱卿满意?”
“陛下言重了!陛下圣武,臣心中欢喜与敬服尚不足!”李斯急忙矮着腰,连连摆手。他手心已经捏出了汗,心中直骂沈括多事。
若此物大规模铸造,战功赫赫,少府署那小子岂不是要在朝廷中高歌猛进?
可他知道,嬴政的命令,普天下无人敢违。他只能低垂着头,步步后退,企图缩到嬴政视线之外,好远离那致命的武器。
沈括随着嬴政的旨意被宣退后,还未踏出宫门,便感受到背后如针芒在刺。他似是早已习惯,嘴角微微勾起。
果不其然,刚走到一座回廊的拐角处,李斯便突然从旁窜出,挡在他面前。
“沈少令,你什么意思?”李斯语气森冷,脸上却努力堆出一副勉强维持住的笑意,但眉宇间的寒意藏都藏不住。
沈括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眉头微挑,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沈某一介微臣,所作所为不过为国分忧,造福大秦罢了。”
李斯听得这话,脸色几乎青了几分。他往沈括跟前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冷嘲道:
“分忧?怕是分掉了丞相府的威望吧?火铳一事,无需继续掩饰,这般迫切地向陛下献宝,不过是在为自己往上爬铺路罢了。”
“沈少令,你可知这条路上已多少埋骨?年轻人,未免狂妄了些!”
沈括闻言,却不恼怒,反倒退了半步,双手负在背后,眯眼斜瞥李斯,语气故作恍然道:
“哦,丞相这是责备我的火铳惊扰了您?那真是罪过,毕竟连帽子都飞了出去,让大人多日积威瞬间散了七八分,确实不该啊。”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摇头悠然道,“不过,若连个铁块都镇不住,那才叫真不成事。”
一句话轻飘落下,像暗箭一般直直扎进李斯的自尊心。他脸色顿时铁青,指着沈括怒极反笑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难道你就不怕树大招风,早晚折在这朝堂之中?”
沈括薄唇轻抿,眼中闪过一抹锋芒,接着低声道:
“怕?沈某搞不明白,我为大秦效力日夜操劳,却为何始终得不到丞相的理解?难道沈某妨碍了您的大计?”
说到这,他语气陡然一转,冷笑着用指节轻轻叩了叩自己的袖口。
“还是说,丞相大人的大计,不过是‘嘴皮为兵’,‘案牍为弩’,对陛下整个天下的期待就是一纸巧舌呢?”
沈括懒得再看李斯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径直拂袖而去,留下李斯一人在风中凌乱。他心里冷笑一声,跟这老狐狸斗嘴,纯属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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