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瑜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出去洗衣服的时候遇见一些嫂子，听她们讲了一些，都说头胎还是生儿子好，生个儿子能少听很多闲话，日子好过一些……”
这话就太实在了，卓氏听完还反过来劝了她一句，说天老爷有安排的，凡人过好日子就成，操什么心？
是男是女不生下来谁说得好？哪家的火眼金睛还能看到肚皮里面？
卓氏摸着良心说谁家都稀罕儿子，有儿子才能传承香火，但她也想过，可能别人家闺女她不会有多稀罕，是二郎的她就稀罕。说句不雅的，以卓氏疼二儿子的程度，王辰就算放了个屁，那也香。一胎是儿是女没所谓，又不是以后都不生了，他们夫妻这么年轻能生不出儿子来？
听这一席话，郭婉瑜舒服多了。
她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拿手捧着下巴，看婆婆忙了一会儿，想起来问：“不是说地里没多少活了？爹咋还没回来？”
“可能路上遇见熟人，站着跟人说话去了，他还不知道家里出了喜事。”
正好这时候有乡亲从王家院坝底下路过，听到这话扬声问：“你家什么喜事？这不年不节的还杀起鸡了？哟哟哟，还是这么肥的下蛋鸡！”
卓氏就盼着多几个人路过，她才有机会显摆。是以人家话音刚落，她就说老二媳妇身上没力气又犯恶心请大夫来看了说是喜脉！怀孕了！
“郭氏这肚子争气！你们老二一年到头没几个时间在家，回来一趟就让她怀上了！”那人拱手给卓氏道了恭喜，问她刚怀上就杀鸡？这么阔？
“我家不缺吃，自然要对媳妇好点，杀一只算什么？我以后月月都给杀一只，给她吃肉喝汤补身体，补好了来年给家里添个大胖孙孙！”
“婆婆当到你这份上，那真比亲妈还亲！对了你大媳妇不是也怀了三胎？家里两个大肚婆，鸡够杀不？”
卓氏跟个笑弥勒似的：“我这是给老二媳妇杀的，大媳妇那头她男人知道安排。”
“咋？那就不是你孙子？”
“是我孙子。”
“那你这也太……”
卓氏问她太什么？
那人没直接说太不公平，她说秀才娘子金贵，给她吃肉不给陈氏喝口汤？
“她要分家，我遂她的意把家分了，田地给了银两给了，咋的？现在怀孕还要喝我的汤？我和老头子都靠老二养，我拿老二媳妇喂的鸡去给大媳妇补身体，我成什么了？再说那不是让老二给老大养儿子？老大就当个甩手爹？有这种好事？”
……
卓氏不像郭婉瑜和王辰脸皮那么薄，她一方面很要面子，喜欢看人家羡慕她，同时脸皮也厚，就没有不敢说的。像这话，她这么直喇喇说出来人家都不知该怎么接，只得连声说恭喜，然后不废话了地里还有活先走一步有时间再聊。
后来又有几个人从王家门前过，陆续都听说了这个喜讯，王父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半路上被人恭喜了一脸。
他懵得厉害，问什么事？
“你儿媳妇不是怀上了？”
“那都是啥时候的老黄历了？咋今天还在恭喜？”
“你是不是刚忙完才要回去？还不知道？”
王父让他有话直说别打马虎眼。
“我这不是正准备说？刚从你家门口路过看你婆娘在杀鸡，你说这节骨眼杀鸡怪不怪？我就猜到有喜事，问了一句，她说秀才娘子怀孕了。”
王父一听这话，差点扔了锄头。
问真的假的？
“你该不是编着话来哄我？”
“我哄你干啥？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要不信就回家去看看，我要是编了假话站着不动给你揍一顿行不？但我要是没骗你，那鸡汤你分我一碗。”
两人原地打起赌来，跟他说好之后王父就紧赶慢赶回了家，还在院坝下果然就闻到鸡汤的鲜味儿。
“老婆子！你人在不？在弄啥好吃的？”
他一嗓子就把卓氏喊了出来，卓氏满脸堆笑，说老二媳妇有了，请大夫看过肯定是有了，翻过年二郎就要当爹！
“那好！得想法子把这个好消息传到府城去，让儿子高兴一下！”
卓氏说等等看，等下回再收到信，顺便让人回一封过去。两人正商量着，郭婉瑜插了个话：“我觉得还是别着急告诉相公，相公出门之前还说跟着就不回家来，想在学堂踏实读书，我怕这个消息传过去让他分心，爹娘你们想想，来年可就要准备考试了……”
郭婉瑜这么说，卓氏也有些犹豫，的确，以儿子对婉瑜的重视，听说她怀孕肯定赶回家来，一去一来又要耽误很多读书的时间。
但是瞒着不说吧，好像也说不过去。
这可是大事！
郭婉瑜坚持，说先瞒着，反正最迟腊月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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