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瑜特别担心,上回乡试她离家那会儿砚台很小,不记人,如今八个多月,他把家里人认得滚熟,尤其爱黏郭婉瑜。离家的时候都不敢当着他面走,也不知道等他睡醒了找不见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眼下郭婉瑜最怕的是他又哭又闹不肯吃饭,还不担心儿子把她给忘了。
马车抵达扬州之后,赶车人问王辰去哪儿,王辰让他往府学走,心想人都到这儿总得去拜见庄夫子。
他去拜见过庄夫子,才知道扬州府学这届中了十三人,本来兴许还能更多,摊上那种事也没办法。王辰又问除他之外另两人是谁,可否结伴赴京?庄夫子就给他指了个客栈,说其中一个眼下住在那边,也在等人同行。庄教谕又说你那个师弟盛宏今年是没办法去京城考试了,乡试没多久他的父亲和一个小妾马上疯死了。他要守孝三年,你要好好加油了。
又聊了几句,王辰起身告辞,出来之后命等候在外的赶车人将马车赶去客栈,准备先和同窗碰头,再商量看怎么走。
待他坐回车上,郭婉瑜问:“扬州府学考上几个?”
“我在内,统共十三人。”王辰回答到
“”头年罗家嫂子提点我许多,我同她还挺投缘。”
“我们先去客栈安置,再上罗家拜访,既然到了扬州府城,该去打声招呼。”
……
上回过来,郭婉瑜只不过是个秀才娘子,她一路小心再小心,生怕惹上麻烦事。如今家里男人中了举,即便还没从乡下迁出来,她身板硬了很多。哪怕在宿州府城举人也有限,见着一个谁不是客客气气的?
听说前来投宿的是新晋举人,跟着准备赴京赶考,客栈里从掌柜到跑堂的都热络得很。
且不说举人本就金贵,王辰又还年轻,你看他如今还是举人,没准过几年就当上官了。像这样的人,谁会轻易去开罪?跑堂的丢下手边事帮他把行李从马车上拿下来,王辰又拿了辛苦钱给赶车人,这才进客栈收拾了一番。
他要了热水,让郭婉瑜先洗,郭婉瑜没跟他推,脱衣裳进浴桶里把身上洗了个干净。
王辰还想着别麻烦人,就用她的洗澡水擦洗一番。
看出他打算之后郭婉瑜脸上爆红,拦着他不让过去,又赶紧将衣裳穿好喊人换一桶水来。
王辰笑她反应太大,说娘子使过的香汤他如何使不得?
郭婉瑜红着脸跟他咬耳朵。
说天天沐浴那才叫香汤,出门多久了还香呢?
“怎么不香?郭婉瑜从头发丝到脚丫都是香的,我都亲得。”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大白天没个正行。”
……
王辰洗个澡比姜蜜快多了,他洗好出来看媳妇儿坐在一旁清点随身带的东西,琢磨在扬州府休整这两日该去补些什么,吃的用的看都缺啥。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让他惊讶的是郭婉瑜随身带出来的东西里面竟然有盒胭脂。
没错就是胭脂。
他用一两银子买回来那盒外面高雅的胭脂。
王辰坐到旁边去,伸手取过胭脂盒,问:“怎么把这带出门了?”
一边问他还想打开看看用了多少。
打开一看,虽然有动过的痕迹,用得很少,“这个还是你怀着砚台的时候我买回来的,那时候你五个月大的肚子,如今砚台都能坐能爬了,怎么才用这么一点?”
郭婉瑜从他手里拿过胭脂盒,小心盖上,珍重的看了一眼说:“我怀着砚台的时候不方便使,后来他长大一些又爱在我身上爬,时常要我亲他,还是不方便使,加上乡下地头涂脂抹粉的本来也少,这回跟相公上京,我想着说不准有能用上的时候,你要能高中,我总不能穿着土里土气一身邋遢去见人。”
“你就这样我瞧着也是天仙儿,好看的。”
郭婉瑜轻啐他说:“你就看我皮相不错才跟我爹提的亲,娘说你眼光可高得很,大湾村这么多能干又贤惠的姑娘一个没瞧上,唯独见了我一面回去就说要娶。”
“哪像你说这般?蜜娘你也贤惠能干,比哪家的都能干。”
“你初见我就看出来了?生着火眼金睛吗?”
王辰也不知道该咋说了,婉瑜好看,可要只看相貌他在镇上读书的时候见过很漂亮的,虽然少,但的确有。原先见着顶多在心里觉得人家模样俊,没有更多的想法。那回见着蜜娘却不一样,他心里十分喜爱,很是中意,就想娶回家来当媳妇,才厚着脸皮跟爹娘求了,一定要家里帮忙说亲。
看他在大事上说得头头是道,这时候却嘴笨着急上火,郭婉瑜噗嗤笑了。
“我跟你说笑呢。反正甭管相公你中意我哪个方面,不都是我?脸是我长的,德行是我养的。”
看她是真没恼,王辰才松了口气,他都不忘记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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