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同窗来送行了,只是没露面,他打听到出发的日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目送车队离开的。
……
后来这一路其实也挺枯燥的,车队的最终目的是去京城,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会停靠休息补给水和干粮,这时候可以下车溜达溜达,别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在车上度过。
一开始还知道是几天,时间一长郭婉瑜和王辰就记不清他们赶路多久,马车停靠的时候大家会下去说说话,这时候才能问个日期。
一月上旬离家,中旬抵达扬州,停顿两日就动身赶往京城,车队走了七八天,说是还有半日就能到盐城,这时候郭婉瑜在马车里睡着,做梦了。
这个梦别提了,比她之前做的哪个都气人,她醒来之后眼也不眨盯着男人猛看。
王辰翻着书呢,就感觉一道目光扎自己身上,他停下来朝旁边看去,就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郭婉瑜还在生气,他竟笑了。
“你笑什么?”
王辰伸手摸摸她脸,郭婉瑜也跟着抬起手来摸了一下。哦,刚才睡觉的时候靠在车厢上,脸上给压出个印子。郭婉瑜拍掉王辰伸过来的爪子,继续盯着他瞧。
这下轮到王辰反过来问她在瞧什么?
“我相公生得这么俊,我多看两眼咋的?”
王辰无奈,问她到底怎么了。
郭婉瑜就伸出手来捧起男人的脸,盯着他说:“都怪你们不停说盐城,我刚睡着就做了个梦,梦见你被盐商人家的女儿看上绑去了!我找上门去被人轰出来,告上衙门都没抢回我相公!你不知道我梦里那家子,别提多霸道了!”
马车又不隔音,很不方便说悄悄话,郭婉瑜怕她再小声都会被赶车人听去,索性像这样闹了王辰一通。
外头赶车的听见了,一阵哈哈大笑。
他扬声说:“真别说盐城里头就有一户巨富商人,行事霸道得很,听说他家的确有小姐,也正当嫁,王举人模样好才学出众前程广阔,没准真被看上抢去做女婿!”
赶车人说完,郭婉瑜心一横就在王辰脸上咬了一口,给他啃出个牙印。
“模样好是吧?我看你怎么下车去拈花惹草!”
王辰反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牙印,无奈说:“我几时拈花惹草过?拈花惹草也不是这么用的。”
郭婉瑜一时兴起啃了他一口,这会儿看着还挺满意,心想脸上顶个牙印还能下车?进了煤城也得老实在车上待着!她还喊了赶车人一声,叮嘱说可不许告诉别人这车里坐的是上京赴考的举人老爷!不然万一真给人抢去当女婿呢?
赶车人笑得肚子疼,说梦都是反的,举人娘子紧张过了。
“我本来也不信,可你都说盐城里的巨富商人不讲理,府上还真有待字闺中的小姐,那还是谨慎点好。待会儿到了地方你就装作车厢里没人,别管我们,我俩不下去活动了,过去再说。”
“真不下去了?”
“怎么我说了还不算?得我相公亲口跟你说?”
郭婉瑜就凶了王辰一眼,眼神示意他说。
王辰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心里想着是媳妇可能又提前知道我又要怎么倒霉了,有外挂就是好。
总觉得这个梦有点凶残,媳妇儿一觉醒来简直大变样。
平常郭婉瑜温温柔柔的,凡事相公做主,她这一凶起来,王辰真不敢唱反调,就果断认了怂,吩咐赶车人照郭婉瑜说的做。
赶车人:……
好的吧,既然举人老爷都这么说。
不下车就不下车,反正过个路补给一下,也停不了多会儿。牙印就盖在脸上,王辰也不过抬起手来摸了一把,并不见恼。
他本在看书,这会儿已经彻底放下了,饶有兴味看着郭婉瑜。
郭婉瑜刚摆出一副我超凶你敢说不看看的样子,被他盯着看了会儿又软和下来。想想在梦里头男人也是被抢的,并非自愿,这样她火气才稍稍败去一些,想到一方豪富官商勾结行事霸道没人管得了她们郭婉瑜就恨得牙痒痒,她伸出食指在自个儿啃出来的小牙印上戳了戳,问:“看什么呀?还不是你这张脸!”
王辰笑了一声。
看郭婉瑜要皱眉了,才附她耳边,低声说:“媳妇你知道刚才你像什么?”
郭婉瑜眼神一挑,示意他说。
王辰把声音压得更低些:“像毛都炸开的小母鸡。”
他想起来,石头三岁多的时候,有一次馋嘴,就偷偷溜进鸡圈里想去摸蛋。去得不赶巧鸡窝里没蛋,没蛋就算了,他还蹲到鸡屁股后面去撩鸡尾巴毛,把母鸡给惹恼了扑腾着翅膀追着要啄他……那回王辰旬休在家,本来在抄书想着快点抄完拿去书肆换钱回来,听到动静他出去看了一眼,平时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慢吞吞的母鸡超凶,啄得石头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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