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的内心不免泛起些许复杂的情感,这也并不奇怪。
与她一同修行的这些太平道人,多是些好勇斗狠之辈。
马元义、周仓、管亥、程远志、邓茂等人,个个身材魁梧,面色或黄或黑,颇有些粗犷的武者风范。
甚至连最亲近的两个师兄,也都相貌平常,气质粗犷。
而徐晃,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徐晃正值青春年少,英俊的面容上透露着一种不可忽视的英武之气,而那股儒雅的风度,又使得他在众人之中格外出众。
更难得的是,他曾在洛阳这座大都市生活多年,见多识广,待人接物得体大方。
张宁每次与他交谈,总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几眼。
渐渐地,心中的那份仇恨,竟也悄然变得模糊。
在那些与徐晃并肩走过的日子里,她的心似乎并不再那般冰冷。
一天,徐晃关切的询问声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发愣了片刻,顿感有些尴尬。
她轻触了一下脸颊,强自一笑,随即说道:“没事,咱们进去细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徐晃带着张宁四处走访各县,走村串乡。
张宁注意到一个有些奇怪的现象——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徐晃总能得到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
张宁经常听到路人们热情地喊道:“徐将军好!”
“徐将军早!”
甚至有些百姓还主动递上水、鸡蛋、馒头等食物,徐晃也能够称得出他们的名字,仿佛早已与这些人有着深厚的情谊。
张宁不禁好奇,忍不住问道:“徐将军,听说你并非本地人,怎么会和这些百姓如此熟络?”
徐晃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我并不和他们特别熟悉。
只是偶尔见过,名字也早已记不清了。”
张宁依然半信半疑:“那他们为何对你如此热情?”
徐晃笑容不减,回答得淡然:“这有何奇怪?军民鱼水情,一家亲嘛!”
张宁心中一动,原来这一切并非偶然。
自从徐晃与张郃共同整顿河间的军队,刘逸便开始大力推动军民关系的改善。
强调军队要严守军纪,不得侵犯百姓利益,且要关心百姓的生活。
那些曾经肆意妄为的兵痞被逐出军队,军中的士气和形象焕然一新。
更重要的是,刘逸提倡士兵们参与到农田劳动,帮助百姓修水利、照顾老人病弱。
开始时,士兵们心存抵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感受到了百姓的温暖与接纳,许多士兵也逐渐将这些工作视作一种责任与荣耀。
张宁还惊讶地发现,河间百姓的生活几乎是无忧无虑的。
走在街头,她随时都能看到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街道上人们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宁静与满足。
几乎让她觉得,河间郡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
这一切,无不源于刘逸的治政理念。
自他上任以来,政府从未强迫百姓做过任何无偿劳动。
而在一些造福百姓的项目上,政府不仅没有克扣,还会给予劳作百姓一定的报酬。
就拿最近的水利工程来说,百姓们参与其中,虽然工钱不多,但这笔钱的出现,已经足以改变他们的生活观念。
多年来,百姓们习惯了无偿劳动,而如今,政府竟会支付报酬,这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了显著改善。
不仅如此,商业的繁荣也进一步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许多外地商人慕名而来,河间逐渐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城市。
张宁渐渐明白,正是因为刘逸的治国理念,才让太平道在河间的影响力逐渐下降,甚至出现了萎缩。
这里的百姓再也不需要太平道的庇护与支持,而是依靠政府的仁政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这一天,张宁和徐晃来到了高阳县。
走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张宁不禁想起了她的师兄朱清。
她的心中瞬间涌上了无尽的痛楚和愤怒——朱清的仇人此时就在她身边。
她不由得一阵自责,这些天来,竟然没有对徐晃产生恨意。
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矛盾和困惑,仿佛仇恨与情感在她心中碰撞。
突然,她看见前方有一片高岗,目光瞬间凝固。
她指了指那个方向,低声说道:“徐将军,我们去那里看看。”
徐晃听了,没有多问,只是做了个手势让随行的士兵留在原地,随即策马与张宁并肩而行。
两人来到高岗之上,张宁翻身下马,似乎在细细观察地形。
徐晃心中略感疑惑,这几天来,张宁大多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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