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领陈瑾妍到电脑前，打开了电子病例操作系统，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手册，让陈瑾妍自行翻阅，有问题再找他。
密密麻麻的文字解说令陈瑾妍头疼，这破手册一点插图都没有。
“嗯……贺屿，你能实操一遍给我看吗？”陈瑾妍发问道。
“行。”
贺屿不爱说话，说起话也总是很轻，一番教学下来，陈瑾妍的嘴已经输出了快800字的小作文，他不过短短几十字。
陈瑾妍偏头看去，他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低眸看她。
他模样生得好看，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前额的碎发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微挡到他的视线，朦朦胧胧的，居然还带点破碎的美感。
“盯我做什么？有疑问就直接提。”
“没有，”陈瑾妍出口随意，“就是觉得你长的真帅。”
话出于口，又很后悔，感觉一瞬间给自己树立了一个花痴变态的形象。
没事，社牛从来不怕尴尬！
贺屿撇过脸，直起身，刚才离电脑太近又看得太久，人有些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自在地拎起椅子上的背包，就要离开。
忽然想起什么，他伸手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推到陈瑾妍面前，说：“你现在应该能简单上手了吧，回去可以对照这几个纸质病例，有问题加我微信再问。”
他说着，顺手打开微信二维码，让陈瑾妍加上他。
陈瑾妍感到奇怪，“你要走吗……可院里不是规定规培生7点后才能下班吗？”
贺屿瞟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夹杂着不明意味的微笑，语气嚣张得像是在炫耀。
“他们上他们的，我下我的班，有问题吗？”
……
快到下班时间，几个热情的护士姐姐向陈瑾妍约饭，她答应了。
她们领着陈瑾妍去了街边小摊，络绎不绝地向她抱怨医院的各种现状。
“上次我给一小孩扎针，孩子哭的到处喊娘，那家长急的直接去投诉我了，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才牛呢，昨天一个女人过来跟我说要什么宝宝针，我理解，但她带着她男朋友来恶心我，这是来整活的吧？无语了……”
“哎哟你已经抱怨七八遍了……”
“累了，我上个月还被主任奴役，去帮忙搬医疗器械，中途摔了，差点把工资上缴了！”
护士姐姐越说越来劲，大力一拍陈瑾妍的大腿，把陈瑾妍震出魂来。察觉到她的惊愕，又腼腆地笑了笑。
陈瑾妍没有什么工作经历，说不出什么感天动地的共情话语，就只能默默闭嘴。
几个护士姐姐很友好，主动将她拉入聊天中，说道：“陈瑾妍，你今天和咱院里的钉子户聊的怎样？”
“啊？什么钉子户？”陈瑾妍仔细回想起今天所见到的每个人。
她们在说谁？
陈庭柯？隔壁科室的何医生？贺屿师兄？
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人给她留下什么有关“刺头”的印象……
难道是陈老师？！
陈瑾妍快速地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排出脑外。
陈瑾妍试着报上几个名字，几个姐姐却连连摇头，为首的一直朝她递眼色。
“是贺屿啊！”她一拳极轻地砸在她肩膀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是我们医院的霸王啊，院长孙子！天天跟老人家杠……”微胖的小姐姐托着腮，眼神游离，“其实长的不错，就是性格太臭了！”
……这么说真的好吗？陈瑾妍想，她刚入社会怕被打。
陈瑾妍吸溜着面条，听到护士姐姐对贺屿的夸赞连连点头，同时自动屏蔽了后面对贺屿不太友善的言论。
但有件事让她很感兴趣。
于是陈瑾妍开口问：“他跟院长……呃，就是，他俩之间的矛盾有缘由吗？你们有听说吗？”
“听说他是因为从小被院长压迫着来学医，所以没能进军自己喜欢的领域，因此挺怨恨的。”
“你说错了！不是这个！”
“这个我知道啊。不是说他有个不学好的女朋友因为没得到院长认可，两人被迫分手吗？然后贺屿就奋起反抗了。不过有一说一，这都什么年代了，恋爱却都受限。”
陈瑾妍眼皮一跳。
刺激，好刺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