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瑾妍说出这句玩笑话的时候，莫名地，感觉他们之前的气氛有些压抑。
陈庭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褪了大半，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小鑫那番话，她想，可能她勾到陈庭柯的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了。
“哎，我开玩笑的，刚刚在外面刷了个朋友圈，最近不都流行这个问答嘛。”陈瑾妍汗汗地拿起手机，给他证实。
“哎呀，这个人他把这条朋友圈删了，太可惜了，不然你也能看到了……”
陈瑾妍一个劲地尬笑，见陈庭柯的脸色慢慢回转，她才长呼一口气。
眼看快12点了，何烟芷和郑浅烨还在激情对唱，小鑫学校有事就先走了，贺屿坐在沙发上已经打起了哈欠，陈瑾妍也无来由地涌起了倦意。
真是奇怪，有时候连夜加班都不见得有这么困。
悄悄瞅一眼坐在她旁边的陈庭柯，他精力倒是很旺盛，还低头玩着手机。
陈瑾妍以为他在打游戏，就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
……他在看学术论文。
作为一名佛系青年，陈瑾妍决定将其列入她时代偶像的名单中，并向他致敬。
许是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朝他靠近，他挪了身子，不想胸膛却与她的脑袋相撞，她头顶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你干嘛？”他闷闷出声。
“膜拜一下大佬。”
陈庭柯将陈瑾妍的脑袋推到一边，把她刚脱下的外套拎起又扔回她身上，“困了就睡会儿，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陈瑾妍点头，脑袋向后一靠，披着外套，试图小酣。
但闭上眼周围的声响就越发清晰，久久的睡意竟慢慢开始淡了。
陈瑾妍陷入苦恼中，闭着眼对着天花板发呆，双臂展翅，三人位的沙发硬是被她占据了大部分去。
耳边的一声嗤笑在音乐中显得尤为清晰，下意识看向陈庭柯，他却毫无反应。她扭了头，对上贺屿清亮的眼睛。
他的眼神明晃晃的，倦意一去无踪，和刚才判若两人。
贺屿指了指她瘫在沙发上的双手，挑起了眉。
“你好像只八爪鱼。”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说着，陈瑾妍尴尬地收回了手，正襟危坐起来。
他问：“你很困吗？”
陈瑾妍：“……”
是她刚才瘫沙发上的样子不够明显吗？
贺屿见她没回答，就看了看陈庭柯，转移了话题，“你男朋友？”
没有爱情联结的未婚夫算不算男朋友？
“算半个吧。”然后她歪头意有所指地看向郑浅烨，贺屿随着她一并投去目光，“你女朋友？”
想起医院的传闻，作为合格的吃瓜人，她还是想验证一下事实与否。
“是表姐。”
“那郑学姐也太小气了，学长你这么帅又是她的亲戚，居然不介绍给我们，错过了，太惭愧了。”
拍马屁的话陈瑾妍张口就来，直至眼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她才想起这人好像不喜欢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
“学长……我错了，你就当我没说吧！”
说着肩上突然有了重量，陈庭柯的脑袋耷拉在她肩膀上，说起话来连带着胸腔一起震动。
“半个女朋友，你说什么了，还给学长认错？”
幽怨又调侃的声音环绕着她的耳蜗，陈瑾妍心里奇怪地痒起来，就干脆一拳砸向他的额头，也不顾他人在场，跟着陈庭柯大呼小叫起来。
唱歌的人听到动静也停下，连忙过来牵扯住陈瑾妍，郑浅烨这才发觉时间不早，匆匆去结账后他们便各自回了家。
陈瑾妍站在路边，等着陈庭柯的车。他落下车窗，喊她的名字。
车上他们都一言不发，直至她下了车，他才说了第一句话。
“陈瑾妍。”
“怎么了？”
“未婚夫也算男朋友。”
“……好的。”
幼稚鬼打开车窗，说话的时候周围冒着白气。
“陈瑾妍。”
“干嘛。”
“来年春天，我们结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