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深本来老早就回房睡觉了,奈何刚入睡就被下面的动静吵醒,心道江晚离这个女人还真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出来折腾人,于是他就穿上衣服下去,倒要看看这女人想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曾经是南诏三皇子时和于暖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现在整个南诏和北齐都以为三皇子张余深死了,他绝不能在南诏人面前露面。
所以他就躲在上面的楼梯间,透过角落观望下面的情况,看见江晚离对于暖暖丝毫不客气也不留情面他就放心了,左右她是不会吃亏的,就在上面看完了这场子戏,待江晚离和顾楚箬上来后他才回房。
第二天江晚离睡到了巳时过了才醒,下了楼发现他们已经准备要吃午饭了,江晚离在顾楚箬那三人的桌上坐下,质问道:“为何不叫我?”
张余深:“你若睡不够就把你叫醒,白日赶路怕是又要睡许久,到了夜里又要出去折腾人,不如让你睡饱了再起来,白天也好精神些。”
“哼,早知道把织言带来了,她若在早就把我闹醒了,”江晚离嘀咕着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而环顾四周和窗外,“怎么不见末间阁的人?去哪了?”
顾楚箬:“贵妃起得早,辰时就赶路去了。”
江晚离心里不由得佩服于暖暖一回,她还真是个当贵妃的料,穿上宫装不用教就会摆架子,这作息都快赶上皇帝了,不愧是苍山派的千金大小姐,走到哪都要带着风范。
但是江晚离并不觉得起太早是什么好事情,活着那么累,多睡一会有什么不好的?
午时一过众人就开始继续赶路,张余深怕江晚离吃饱了饭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犯困,毕竟冬日午后的阳光很舒服,她虽然照不到,但难免会被那惬意舒坦的感觉带入梦乡,于是张余深把马牵了下来,让顾楚箬拉去给江晚离骑。
江晚离看着面前这匹强壮健硕的马,转身就往马车那处走去,见状,顾楚箬索性上了马,然后过去把江晚离拎了上来,江晚离还是头一回被除了盛南星以外的人拎上马,这人的力气可比盛南星大太多了,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弄了上去。
“顾楚箬,你胆肥了你!”
“你还是乖乖骑马吧,师兄已经把你的软铺收起来了,回去也没用。”
“好哇你,你跟着他好的不学学坏的,顾楚箬你把我——”
不等江晚离把话说完,顾楚箬拽起缰绳就策马而去。
折木和张余深带上人跟在后面,出了西肃城就往清州的方向去。
顾楚箬把江晚离拘在身前,突然发现她好像和平京城别的女孩子差不多,体态轻盈身形纤瘦,一只手臂就能把她整个揽住,靠得太近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像寒冰腊月里的雪梅,像寂空山那不近人情的霜雪,像高高悬挂在天上那明亮的月,又像山间打破寒冬迎来春日的芳草。
他很想问一句,江晚离,你累吗?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他们的步伐才渐渐慢下来,顾楚箬骑着马等张余深跟上来,好让他们一马一车齐行。
张余深:“怎么了?”
顾楚箬:“无事,只是长路漫漫实在无趣,想找人说说话。”
“你身前不就坐了个人?”
顾楚箬看不见江晚离的表情,但大概能猜到她是个什么状态,就从不久前开始,江晚离那脑袋就摇摇晃晃的,眼皮也好像有两块巨石压着那样怎么也睁不开,伴随着骑马带来的颠簸,反而让她习惯了这种不平稳的感觉,像个天然的摇篮,再加上有太阳照着,既不会引起她体内的热毒,也不会让她觉得热,对于江晚离而言这可是很难得的阳光的味道,比躺在马车里和玉兰树下的秋千上还舒服,更何况身后还有个宽敞结实的胸膛可以倚靠,她怎么可能不犯困?
于是顾楚箬决定先不管她,就随她这么摇头晃脑的。
“她方才可是骂了我一路,我哪敢跟她闲谈?”
正如张余深所料,所以他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顾楚箬,“无妨,她也不过是说些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就行。”
顾楚箬正要开口,只听江晚离突然说道:“谁说是气话?你们俩今晚不许吃晚饭!”
二人皆看着她,她似乎说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看他们俩,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歪着脑袋晃来晃去,要是没人管她,她马上就能睡着。
于是这俩人谁也没管她,自顾自地去聊了起来。
顾楚箬:“在进寂空山之前我一直住在平京城,虽然日子过得没那么富贵,倒也还算不错,如今离平京城越来越远,竟还有些想念。”
张余深:“何必想念,又不是不回去了。”
“也是,不过先前师兄说你是在平京城长大的,那师兄可尝过万福楼的松子鱼,那可是整个平京城做得最美味的,师兄既是御史之子,想必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区区万福楼于师兄而言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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