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8号,已经一更天了,前来方坤家探视的人渐渐散去。
只有启寿、启尚等几位老人还在,张王氏被众人劝回家歇息去。
虽然很累巧珍还是抱着婴孩在堂屋里,
刚刚抱到鲁梅那里喂奶,这时候已经睡着。
小强和妹妹也哭累了,此时躺在母亲身旁睡着了。
突入其来变故让人不知所措,再加上方坤被抓走,
玉红的后事如何处理也没人拿个主见。
按照风俗双日子走的要单日子送,期间要给去世的人穿上“送老衣”,
袖子里要放上“打狗饼”等。
在棺材弄好后,就要把人装进去当地叫“成殓”。
族里人至亲或好友会来哭一场算是给她送行。
然后就是将棺材抬放到搭好的灵棚内,孝子们守灵。
一般持续三到四天,第五天就要出殡了。
像这些事一般都是族里长辈出面指挥,族里人去做。
可方坤孤门独户,附近连个亲戚也没有,更何况他还被抓去公社,怎么办?
“三爷,方坤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要么你们两位老的就商量着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祥礼和祥培还有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是啊,方坤孤门独户,我们可不能不伸手让临庄人说闲话”启尚看着他们说。
“哎,祥庭也不知道找到没有?”启寿叹口气站起来看看院子里。
刚开始大伙听到祥义话还以为方坤真是把小牛闷死的呢。
后来听了祥海的解释,特别是有祥庭在场还是祥庭让方坤不要把小牛埋了的话。
大伙再想想方坤平时做事都很小心,大部分人相信是祥义说谎话。
玉红死得冤枉啊,她是被丈夫抓走吓出病的,这要算到祥义头上。
“你们谁去把陈队长叫来”启寿刚说完,刚来的祥礼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陈队长来了,张队长被带走了,现在庄里就他官最大。
对于玉红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许是内疚还是赎罪,
陈队长说只要队里能办到他都会答应。
“方坤家也不富裕,去买棺材也要花不少钱。
队里有那么多柳树,一棵就够打一口棺材,要么…”启寿看着陈队长没再说下去。
“行,启尚,你是木匠,你去看看哪棵行就挖哪棵,祥礼你带几个人去挖树”陈队长指挥道。
“还有,启尚,这打棺材的事也得你做,人手不够你说话”启寿拍拍他的肩膀。
启尚点点头,拉着儿子就走了出去,祥礼让振明等六七个年轻人回去找家伙。
“老陈,我有个想法,以后谁老啦,这棺材就队里出”启寿盯着陈金刚。
这些树都是解放前栽的,应该算是姜德宝财产。
解放后被没收才算是队里的,也是全体社员的,反正用在社员身上。
何况谁家不会有人老去?更何况这也是给自己博取名声好机会,陈队长当时就应下了。
“老陈,这方坤不来不行啊,要么你去公社保一保,等送殡后再…”启寿欲言又止。
“我可没那面子,要么我去大队找找夏书记”陈金刚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一切安排妥当,启寿来到堂屋看着眼前情景他也是老泪纵横。
两个孩子还小一定会害怕的,自己就在这里陪陪他们吧。
话说祥庭使劲的蹬着自行车,虽然刮着西北风可他身上还是出汗了,
看看天上星星,也快要到三更天。
一路上德亚把自己听到的讲给自己听,哎,祥义啊祥义,你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呢。
要是玉红出事,你就是罪人啊。
而后座上的德亚也在想心事,四年前媳妇有病走了,他一个大男人领着四个孩子。
是既当爹又当妈,那苦谁知道?
要是玉红没了,这方坤也会像自己。
他会更难,毕竟自己孩子都大了,而他还有吃奶的孩子呢。
终于来到派出所门口,大街上黑乎乎的没有行人。
“同志同志,刘副所长在吗?
我是石墩大队小姜庄生产队民兵排长张祥庭,是他让我来的”祥庭向门卫解释道。
“刘副所长早就下班啦,你明天来吧,上午八点”门卫不耐烦挥挥手要撵他们走。
“同志,你行行好,要么你告诉我他家地址,我去找他,有急事”祥庭陪着笑脸哀求道。
那人还是不搭理索性把门关上了,祥庭和德亚站在寒冷的大街上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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