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哥,咱们的手段是不是不太正义啊。”
读书人许新年的价值观受到了挑战,问出了一个直击自身灵魂的问题。
李长安拍了拍许新年的肩膀,指了指自己。
“我之前是坚持正义,不和权贵子弟同流合污,结果呢?”
“他们陷害我的时候,无论手段还是目的,有一点点正义可言吗?”
“辞旧,你的对手已经在无所不用其极,你却还被自身条条框框束缚。”
“如果你坚持正义,那就只能被周立弄死,宁宴被流放,女眷冲入教坊司,铃音才五岁……”
“不,不,不!”许新年眼眶里眼泪打转,双拳紧握。
许七安叹了口气,“辞旧,你果然还是读书人。
你难道不懂,弱小就会被欺,落后就要挨打。”
“许家被逼至此境地,我们也别无选择,对周立而言,我们对抗他是蚍蜉撼树。”
“但对司天监而言,周立就成了那个蚍蜉。”
李长安悠悠说道,“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正道,有了实力,你就能决定什么是正义。”
许新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仿佛经历了一次价值观的重塑。
“我还想请教你们,威武侯和朝堂高官,为什么会看不出这个不算高明的栽赃嫁祸?”
李长安解释道,“因为事实不重要,立场才重要。
自古为官者,从来都是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思路。”
许新年又陷入了茫然,开始思索李长安的话。
“咳咳,我给你代入情景,翻译一下。”许助教及时上线。
“对于魏党的都察院、齐党的大理寺,周立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个事实,他根本不重要。”
“他们只会抓住这个筹码,咬死周侍郎,因为他们已然处于敌对的立场,党争立场才最重要。”
许新年反应了一会儿,忽然豁然开朗,“我悟了!”
“对于威武侯,这是报仇的好机会,之前他斗不过周侍郎,是因为没有帮手。”
“眼下就是天赐的良机,他可以将事情闹大,让魏党、齐党去对付王党的周显平。”
“他披甲上殿闹得满朝议论纷纷,就是要借刀杀人,寻求助力。”
许新年仿佛发现了新的天地,按照李长安所言,分析这件事。
“至于儿子是不是被周立所绑,这件事情也不重要。”
“他和周显平已经是死敌,敌对的立场已经建立,这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或许会怀疑事实本身,但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先解决掉自己的敌人,才是当务之急。”
“这就是事实不重要,立场才重要!”
“孺子可教。”李长安缓缓点头。
“吾弟新年,有首辅之姿。”许七安颔首认可。
许新年握着拳头,发愤道,“我要好好努力,登上朝堂,因为实力才是王道!”
“我要回书院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长安道,“先去趟司天监,把欠他们的教材交给他们。”
“然后,和你一样,继续壮大实力咯。”
“俺也一样!”许七安郑重点头。
“那我们就各自努力!”许新年目光灼灼,信心坚定。
接着,他突然面露欣喜之色,甚至有些疯狂。
“长安,大哥!我破境了!”
“我突破八品修身境了!”
“不错,恭喜。”李长安微笑。
“知道了,恭喜恭喜。”许七安挠了挠头。
在他眼里,李长安八品武夫,许辞旧八品儒士,就他还是九品武夫。
连撸啊撸都不能,烦躁!
其实,许七安想的不完全对。
因为,李长安已然有六品实力了。
周府已经倒台,李长安收到了金刚不坏神通的奖励。
在这一瞬间,关于金刚不坏神功的感悟和经验,一股脑涌入李长安脑海。
他的体魄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防御效果、速度、免疫力、破坏力大幅提升!
现在的他,可以通过运转这门神功,转化成金刚不坏之身。
这种体魄,号称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
武夫体系的七品称为炼神境、六品为铜皮铁骨境、五品为化劲境。
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李长安,已经远远超越了六品的铜皮铁骨。
论及体魄和肉身强度,足以和四品武夫相抗衡,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对于气机的掌控,也就是五品武夫的化劲能力,尚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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