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欢话音刚落,诊室那扇有些破旧的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重重地跺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鼻孔朝天,一脸的傲慢之色,那副模样就像是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
此人正是郑名寿,九幽医馆今日最后一位病人。
他那一双眼睛像鹰眼般锐利又带着不屑,环视着四周,眼中的不屑愈发明显,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那哼声就像冰刀划过玻璃一般刺耳:“这就是名震京城的九幽医馆?也不过如此。”他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动作幅度很大,仿佛医馆的空气都污浊了他的衣衫,手指划过衣袖的触感想必是很顺滑,他却装作摸到了灰尘般嫌恶地甩了甩手。
郑名寿的目光落在顾知礼身上,就像一束冰冷的光打在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低贱的货物,轻蔑地开口:“你就是顾医师?如此年轻,怕是连药材都认不全吧?”他尖酸刻薄的话语,像针尖一样刺向顾知礼,顾知礼只觉得那话语就像实质的针,扎在耳朵里生疼。
林宇泽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寒意,仿佛在等着看好戏,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就像黑暗中觅食的饿狼。
顾知礼面色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为所动。
他微微颔首,能感觉到自己颈部肌肉的轻微拉伸,语气温和:“郑公子,请坐。”他示意郑名寿坐下,并伸出手准备为他诊脉,那只手悬在半空,等待着郑名寿的回应。
郑名寿却并不配合,一把甩开顾知礼的手,那力量很大,顾知礼只感觉手腕处一阵火辣辣的疼。
“别碰我!你的手碰过那些低贱的病人,脏!”他的语气充满嫌弃,仿佛顾知礼是什么污秽之物,那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屋里原本平和的气氛。
顾知礼深吸一口气,能闻到医馆里弥漫着的草药混合着旧木的味道,压下心中的不悦,再次开口道:“郑公子,医者仁心,不分贵贱。请您配合诊治,我好对症下药。”郑名寿却变本加厉,提出种种无理要求,一会儿嫌药材味道太苦,皱着鼻子像闻到了什么极其难闻的气味,一会儿嫌医馆的椅子太硬,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甚至要求顾知礼跪下为他诊治。
顾知礼的额角隐隐跳动,能感觉到血管的贲张,医馆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那紧张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林宇泽,心中明白,郑名寿的刁难并非偶然。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顾知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就像用力把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堵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自幼习医的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更何况,他确信自己开的药方并无差错。
林宇泽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里闪烁的鬼火。
他巴不得顾知礼出丑,这样就能证明他的无能,也能让馆主收回对他的重视。
“郑公子,”顾知礼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在安静的环境里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理解您对病情的担忧,但治病救人,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对症下药。您如此抗拒治疗,只会耽误病情。”
郑名寿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哼声短促而有力:“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称医师?我读过的医书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他挺起胸膛,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那胸膛高高鼓起,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顾知礼目光一闪,心念急转。
他知道,硬碰硬只会让局面更加僵持。
他决定改变策略,既然郑名寿自视甚高,那就投其所好,用知识来征服他。
“郑公子博览群书,在下佩服。”顾知礼语气诚恳,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光芒像是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不知您对《黄帝内经》中‘五脏六腑之阴阳’有何见解?”
郑名寿先是一愣,随即轻蔑一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然而,当顾知礼侃侃而谈,旁征博引,从《黄帝内经》到《伤寒杂病论》,再到各种偏方奇术,深入浅出地讲解病理病机时,周围的病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开始是质疑的声音,像是低低的嗡嗡声,慢慢变成了钦佩的低语,那声音像轻柔的风拂过树叶。
郑名寿脸上的轻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他原本以为顾知礼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庸医,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医术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顾知礼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切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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