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笑哥,听说今天来了新班头,咋样,你见着没?”
旁边,大牛同样百无聊赖,凑过来搭话。
“没见,但我知道他啥样。”
“不信,那他啥样!”
大牛晃着脑袋。
尤万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墙,紧盯着大牛道:“我猜,他肯定有脑袋。”
结果大牛怔了怔,瞪圆了眼睛,一拍大腿:“万笑哥!你咋知道的!”
显然,对方没听懂他的地狱笑话。
尤万笑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时,大牛却杵了杵他的侧腰,这人力气大的,险些给他怼一个趔趄。
正要怒目而视,却发现对方朝自己身后拼命努嘴,憨脸跟抽筋了一样。
尤万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马上回过头,果不其然,新上任的班头,正带着好几个巡逻,大摇大摆的往这边巡视,一副大官儿派头。
“值岗时间,在这交头接耳,成什么样子?想不想干了?!”
好嘛,官威十足。
尤万笑几乎一眼瞧出对方是个装逼犯,知道这种人最忌讳搭理,越搭理就越来劲,于是直接低头道:“小人知错。”
“知错?你这也不像知错的样子啊?”
新班头昂着脑袋,朝他伸了只手,还在不停勾着手指。
要银子的意思。
这人,头一天上任就要开捞?
还赶着前任横死街头的节骨眼?
先前那班头也贪财,那都没他这么离谱。
这位子有毒吧?怎么招来的玩意一个比一个逆天?
尤万笑才不肯惯着他,装作没看见。
那新班头等了半天,见对方不搭理自己的暗示,当即一甩袖子冷哼:“你叫什么?”
“回大人,尤万笑。”
“尤万笑?”
那人念叨一句,忽然哂笑起来:“哦,我想起来了,过几天要娶屠户之女那个,是不是你?”
“是。”
他本以为尤万笑会恼羞成怒,结果人家答的很是干脆。
连个表情都没有。
一时间,新班头还真不知该怎么继续嘲讽了。
“哼,反正你都混成这样了,大爷也懒得跟你较劲。”
“等你跟屠户家的臭婆娘成亲时,可别给大爷发请帖,我可不沾那晦气。”
骂咧两句后,新班头抬脚走了。
尤万笑在后头盯着他的背影,双目眯起。
当晚,新班头正堵住个新来的衙役,强行在他身上摸银子。
却见典史盯着他那张纵欲过度的苍白脸,过来将他叫住。
“你,随我来一趟,有个差事。”
“哎!”
新班头见状,连忙把人撒开,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大人,那个叫尤万笑的小子,太特么不知好歹,您看什么时候我找个机会,敲打敲打?”
班头一边告着状,心里还在得意,刚上任就得了典史的赏识,没准以后要平步青云!
“敲打不够,依我看,直接弄死算了。”
“大人高见。”
班头伸出个大拇指,嘿嘿乐道:“那不成,明个儿我让他去城外护趟车,再带几个人,遮上麻面,给他……”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显然类似的事情没少干过。
这招的确好用的紧,甭管清楚衙门中的对头,还是封口哪个老百姓,反正最终全能推到山匪头上。
班头觉得,像尤万笑这种道貌岸然的,还不如山匪可爱。
起码人家做事凭心而为,也不用遮掩,而且往山头一蹲,他们就能捞到好处。
能顶罪不说,朝廷每年下拨的剿匪资金可不少。
至于祸害周边的老百姓……那咋了?老百姓也算人?
临近戌时,落日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影子的尽头,是同样笼罩在阴影中的县衙,此刻那深处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随时要择人而噬。
……
第二日。
又是半夜。
县衙中,尤万笑看着地上,那具跟前班头如出一辙的无头尸体,陷入沉思。
失踪的,自然是那个新来的班头。
这次,没用谁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一个人。
典史。
“昨夜、昨夜我去的同春楼,还叫了姑娘,你们可以去问老鸨!!”
这回典史大人是真的麻了。
连续两次,连续两个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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