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的影像播放到这里戛然而止,叶清眼前一片黑暗,随后意识渐渐回归现实。她睁开眼,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的世界,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里,而莫娜正站在床边,神色平静而冷静地注视着她。那表情中没有丝毫怜悯或同情,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叶清的心中掀起滔天的巨浪。她痛苦地抱着头,泪水滑落,声音颤抖着低声啜泣。刚才所见的一切残酷地揭示了她的命运——她的一生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实验,甚至系统的建立,也是以她的意识为基础。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未想过,自己才是一切的根源。
莫娜淡然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默,带着一丝冷漠的挑衅:“怎么?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真相吗?现在,你又觉得如何?是看清自己命运的无力,还是痛恨那些伪善的操控者呢?”
叶清抬头看了看莫娜,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却没有力气回应。她感到脑海中一片混乱,短短几天内所接收的真相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负荷。自己不仅失去了真实的记忆,更是发现自己就是这个毁灭性系统的源头——她被卷入了一个比她想象中更为庞大而残酷的漩涡之中,却始终像是一个旁观者,对自己真实的命运一无所知。
“为什么会是这样……”叶清近乎崩溃,低声呢喃,“系统……林月……我……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我还能相信什么?”她的声音里透出无助与绝望,曾经自以为的正义与信念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如今看来,她自己或许才是这场灾难的根源,而那些伪善的操控者则一直站在她的命运之上,俯视着她的挣扎。
莫娜冷冷地注视着她,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透着玩味:“假也好,真也罢,这就是你的命运。现在你终于明白了,你从未拥有选择权,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过是他们的棋子。而你所谓的正义,也只是让他们的实验更完美的助推器罢了。”
叶清沉默了许久,内心不断咀嚼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她越是思索,心中疑问就越多。最终,她猛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莫娜,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和警觉:“不对。你让我看到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娜微微勾起嘴角,未置一词,只是冷冷一笑,随即朝叶清微微抬起手掌。她的身体迅速发生巨变,一阵诡异的红色蒸汽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仿佛蒸发掉了她的伪装,转瞬间,她再次化为那副半兽半机械的模样。叶清看着她的变化,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冷意,但这次,她并未退缩。叶清很清楚,莫娜之所以在她面前展示这一切,说明自己身上有某种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
变身后的莫娜注视着自己的利爪,冷然开口,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科技是人类制造的工具,它承载了人类贪婪的欲望,最终只能带来毁灭。但生命的本源却是更纯粹的,一种无法被抹灭的原始冲动,就像动物生来拥有的生存智慧,并不比人类低等,甚至更接近生命的真相。”
她略微抬起手,将自己的利爪对着叶清展示,仿佛在欣赏自身的异化形态。叶清仔细端详着莫娜,发现她的兽化状态近距离看上去更加令人震撼,虽然依然保持着人类的体态,但外表完全被动物特征覆盖,皮肤变成了厚实的皮毛,而皮毛下方流动的血管分布结构错综复杂,与人类的脉络完全不同。这些血管仿佛连接着更深层的机械与生物融合,像是一种从根本上重新构造的生命形态。
尽管身体发生了极端变化,莫娜的神情却始终冷静,眼中带着睿智与傲慢。叶清意识到,这种技术显然并非单纯地将动物的行为特征植入人体,而是达到了某种深层的融合,使她既能保留理性思考,又能在身体上发挥出兽类的本能优势。
莫娜的眼中红光微闪,仿佛在叶清的质问中泛起一丝波动。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冷漠和疏离:“叶清,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都是被命运裹挟的一叶轻舟。如果处在和平的世道,我们或许还能建立一种正常的关系……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注定会站在对立面。”
叶清深深地注视着莫娜,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冷淡的伪装之下,那份孤独的根源。她略微放缓了语气,却依然不打算放过任何疑点:“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并非新城的人。你的力量、你的能力,甚至你的信念,都不是新城的产物。因为你来自另一片土地,是吗?”
莫娜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又挥了挥手,红色的蒸汽再次笼罩住她的身躯,短短数秒后,她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她背对着叶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是的,我来自地球的另一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地方,一个被束缚在原始教义里的世界。”
叶清怔怔地听着,莫娜的声音仿佛从记忆的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与压抑:“从小,我就被训练成一个作战工具,唯一的目标就是潜入新城,夺回系统。我所在的城市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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