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气氛虽然平静下来，但破损的地板、散落的金属碎片，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焦灼味道，依旧让人感到一种潜伏的危机。程惜雪靠在一台还能勉强运作的终端旁，边用便携医疗设备处理尹卫的伤口，边抬头看着叶清，目光中满是疑问。
“叶清，”程惜雪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和认真，“之前你在意识空间里能干预百白和黑暗面的战斗……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叶清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她的目光扫过程惜雪和尹卫，最终落在百白身上。百白的表情看似平静，但眼神中分明透着强烈的好奇。
“这个问题……”叶清缓缓说道，“连我自己刚开始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但现在，我觉得有些头绪了。”
程惜雪放下手中的医疗设备，尹卫也从扶着墙的状态站直了身体，显然两人都对这个答案非常感兴趣。
“还记得我们最初提到的阿丽塔系统吗？”叶清看了看他们，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从渡河留下的数据中推测到了一件事——阿丽塔系统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完全由机械操控的。它……也许是某种更高级的意识集合体。”
“意识集合体？”尹卫皱眉，显然对这个术语并不陌生，但也不完全理解，“你是说，阿丽塔是个……‘活着’的系统？”
“可以这么理解。”叶清点了点头，“我进入意识空间的那一次，不只是偶然。当时的情形很复杂，但我猜测，是阿丽塔主动让我进入了她的核心空间。换句话说，她赋予了我某种权限。”
程惜雪眼神微动：“权限？那你现在能够操控意识空间，是因为阿丽塔在你体内植入了某种程序？”
叶清轻轻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植入’，但确实，我的意识和阿丽塔产生了某种共鸣。她的存在太过复杂，无法用常规的语言描述，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她‘愿意’让我使用一部分力量，尤其是在意识空间中。”
百白一直安静地听着，终于开口说道：“所以，这种力量并不是你自己开发出来的，而是借助了阿丽塔的权限。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否意味着她对你有某种掌控权？”
叶清顿了一下，转头直视百白：“这就是让我担忧的地方。虽然阿丽塔目前并没有表现出敌意，但她的本质是什么，我们始终无法完全理解。我能感受到她的意图是善意的，但她的力量……太过庞大了。”
尹卫抱着双臂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意识集合体，并且可以赋予权限，那她的作用不仅仅是控制那些被改造的人，更可能是试图‘重塑’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叶清叹了口气，“阿丽塔的力量让我能够帮助百白，但如果有一天，这种力量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程惜雪若有所思地看向叶清：“所以，你打算继续研究这个力量的来源，并试图找到控制它的方法，是吗？”
叶清点头：“没错。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被动接受她的力量，但我必须学会控制，否则只会成为她的一颗棋子。”
百白这时插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少见的认真：“你说的没错。这种力量如果能被完全掌控，意义非凡——不仅仅是用来保护自己，也可以在更大范围内做出改变。但前提是，你必须确保自己的意志不会被这股力量吞噬。”
尹卫在一旁拍了拍叶清的肩膀，语气虽然轻松，但却带着真诚：“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很难走的路。不过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帮你，像你今天帮百白那样。”
叶清看向尹卫，又转头看了看百白和程惜雪，心中感到一股暖流涌动。她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努力让这股力量成为改变的契机，而不是毁灭的工具。”
四人简单地交换完信息后，决定尽快离开研究所。这个地方虽然暂时安静，但他们很清楚，渡河的实验和破坏性的程序可能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
百白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室，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叶清察觉到了，轻声说道：“别多想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百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四人踏出破损的大门，阳光从远处的废墟中穿透而来，带着久违的温暖与希望。
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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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