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扑向染坊的靛青布匹堆,此时,染坊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染料气味,周围的染缸排列整齐,缸里的蓝靛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
身后货架被虫群撞得粉碎,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冲进陆天行鼻腔,他这才发现她左肩有道正在渗血的抓痕,那血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流下,滴在靛青的布匹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许家丫头果然棘手。”沙哑的冷笑从虫群深处传来,胭脂铺门楣上那盏写着张记的灯笼突然自燃,火中浮现张道士扭曲的脸,那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可惜你带着个短命鬼......”
陆天行突然暴起,染缸里的蓝靛水被他掌风掀起,在空中凝成水箭,那水箭带着一股寒意,呼啸着射向虫群。
天眼透支带来的剧痛让他视野发黑,却也将那些猩红丝线看得愈发清晰。
当他抓住其中最粗的那根丝线时,整条街的纸钱都开始无风自舞,那纸钱在空中疯狂地舞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许烟儿的惊呼声仿佛隔着水面传来:“别硬扯!那是......”
丝线崩断的瞬间,陆天行听见自己肋骨传来碎裂声,那声音清脆而刺耳,仿佛是他身体破碎的宣告。
所有黑袍人同时僵住,他们脖颈后的肉瘤接连爆开,凤仙花根茎在月光下迅速枯萎成灰,那灰在空中飘散,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而西头胭脂铺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窗棂剪纸美人的左眼突然淌下血泪,那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仿佛是美人的悲泣。
“快走!”许烟儿拽着他往染坊后院退,手中攥着片带血的凤仙花瓣——那是她从某个人傀伤口里抠出来的。
陆天行踉跄着回头,看见燃烧的张记灯笼里缓缓伸出只缠满符纸的手,指尖正对着许烟儿后心,那只手在火焰中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打更声第三次响起时,整条街的青石板开始渗出槐树汁液,那汁液粘稠而乌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陆天行拼命催动即将溃散的天眼金芒,却看见许烟儿腰间那方许家绢帕上的族徽,正与她手中带血的花瓣逐渐重合......许烟儿踉跄着扶住染缸边缘,左肩渗出的血珠顺着青花瓷纹路晕开,那血珠在瓷纹上缓缓流动,仿佛是一幅血色的画卷。
陆天行瞳孔猛地收缩,那抹刺目的猩红倒映在天眼金芒里,竟比漫天飘洒的纸钱还要灼人。
“你......”他喉咙里滚动的字句被虫鸣声绞碎。
少女却突然笑了,染血的指尖轻轻划过他开裂的虎口:“陆呆子,别分神。”她身后的靛蓝布匹突然窜起三丈高的符火,将扑来的食魂虫烧成灰烬,那符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可陆天行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正在发抖,那颤抖的手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那只缠满符纸的手已穿透燃烧的灯笼,张道士的狞笑裹着火星簌簌坠落。
陆天行突然暴喝一声,染缸里的蓝靛水应声炸开,在空中凝成数百枚淬毒银针般的水珠,那水珠带着一股寒意,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天眼透支带来的剧痛让他的视线开始涣散,可那些连接傀儡的猩红丝线反而愈发清晰——每根丝线都在许烟儿受伤的位置打了个死结。
陆天行心中暗忖,这死结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保护许烟儿。
“东南巽位,离火生门!”
许烟儿突然将染血的花瓣按在他眉心,陆天行只觉得天眼像是被浇了滚油的烙铁,那疼痛如万箭穿心般袭来。
当他看清所有丝线都汇聚在胭脂铺窗棂的剪纸美人左眼时,喉间涌上的血腥味突然化作狂笑:“原来藏在这儿!”
青铜铃铛在掌心震出涟漪,陆天行踏着满地槐树汁液纵身跃起,那些泛着蓝光的液体突然像活过来似的,顺着他开裂的虎口钻入经脉,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体内乱窜。
许烟儿惊恐的呼喊声中,他挥出的破军拳竟裹挟着靛青色流光,将拦路的三个黑袍人直接轰成纸屑,那纸屑在空中飘散,仿佛是敌人消失的证明。
“不要命了吗!”许烟儿甩出最后三张雷火符,符纸燃烧的青烟在她发间凝成许家特有的护体灵纹,“那是百年槐树精的......”
话音未落,陆天行已经抓住那根最粗的猩红丝线。
丝线崩断的脆响混着他肋骨的碎裂声,整条街的青石板突然翻涌如浪,那浪涛般的石板仿佛是大地的愤怒。
胭脂铺窗棂应声炸裂,剪纸美人飘落的瞬间,所有黑袍人脖颈后的肉瘤同时爆开。
“走!”
许烟儿拽着他撞进染坊后院时,陆天行瞥见燃烧的灯笼里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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