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额角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蚯蚓在他太阳穴附近蠕动。
他握紧双拳,骨节咔咔作响,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一头困兽在拼命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董越!你这厮安敢如此!”
刘杰在一旁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出滑稽戏。
他心里暗想:“早见晚见董卓都一样,这董越还挺有意思,看来这虎牢关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他轻轻地哼着小曲,心情轻松惬意,全然没有身为“劫匪”的自觉。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一丝秋天的凉意,刘杰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心里盘算着等进了洛阳城,一定要找家酒馆好好喝上一杯。
牛辅的怒吼在城墙下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城楼上的士兵们探头探脑,窃窃私语,不时将目光投向牛辅和刘杰。
城门却依旧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牛辅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猛地转过头,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刘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你……”
牛辅一把夺过刘杰手中的杀猪刀,粗糙的刀柄硌得他手掌生疼。
他一把扯开胸前的衣甲,露出油腻的胸膛,随后竟将明晃晃的刀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状若疯狂地朝城楼上的董越吼道:“董越!你再不开门,老子就死在你面前!到时丞相怪罪下来,我看你如何担待!”
董越在城楼上看得心惊肉跳,他怎么也没想到牛辅会来这么一出。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秋风中更觉冰凉。
牛辅是董卓的女婿,真要是死在城下,他董越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只得高声喊道:“牛中郎将息怒!息怒!我这就开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如同一个年迈老人的呻吟。
牛辅傲慢地看了董越一眼,冷哼一声,将杀猪刀插回刘杰腰间,翻身上马,趾高气扬地进了城门。
董越战战兢兢地走下城楼,向牛辅赔罪,牛辅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杰见状,也收回了架在牛辅脖子上的剑。
他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牛辅竟然会使出如此“自杀式”的威胁手段,这让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摇了摇头,招呼廖化和吕强跟上队伍。
廖化和吕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他们刚才还在为刘杰的安危担忧,转眼间,劫持者变成了吃瓜群众,吃瓜群众又变成了座上宾,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虎牢关,朝着洛阳城的方向行进。
牛辅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看一眼刘杰,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探究。
刘杰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走了不到一里地,洛阳城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吾儿奉先何在!”那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洛阳城都震塌。
走了两三里路,刘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牛辅。
牛辅也勒马停住,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刘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说道:“牛中郎将,那把杀猪刀……你看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牛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腰间解下杀猪刀,双手递给刘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刘……刘壮士,这刀您收好。”他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生怕刘杰误会自己想据为己有,神态举止与之前判若两人。
“刘壮士,您看……这挟持……”牛辅搓着手,略显尴尬地开口,眼神飘忽不定。
他其实是想说,能不能继续装作被挟持的样子,毕竟董卓那边不好交代。
刘杰哈哈一笑,接过杀猪刀,拍了拍牛辅的肩膀:“牛中郎将,你这是做什么?咱们现在可是朋友了,还挟持什么?不过,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刘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唰”地一声,剑光闪过,将自己的衣袖划开一道口子。
随后,他将长剑归鞘,把杀猪刀横在牛辅脖颈前,刀刃轻轻贴着他的皮肤,遮挡住衣袖上的破口。
“这下看起来就差不多了。”刘杰冲牛辅眨了眨眼。
牛辅顿时心领神会,脸上堆满了感激之情。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变得和谐融洽,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两人并辔而行,一路谈笑风生,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牛辅对刘杰之前“挟持”他的举动赞赏不已,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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