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远山如黛,吕强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挥别了身后那片熟悉的炊烟,抬脚欲走。
然而,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一声苍老的呼喊:“强儿,等等!”
吕强回首,只见父亲吕伯奢正气喘吁吁地追来,他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匣子,匣子表面光滑细腻,映着晨光,显得格外庄重。
“爹,你怎么来了?”吕强疑惑道。
吕伯奢走到近前,将匣子郑重地递到吕强手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期盼:“强儿,你虽未到加冠之年,但此去路途遥远,世事难料。为父想提前为你加冠,让你能以成人的身份,行走于世。”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顶以兽筋精心编制的黑色冠帽,古朴而庄严。
吕伯奢小心翼翼地将冠帽戴在吕强头上,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神圣的仪式。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吕伯奢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显哽咽,“为父不能时时伴你左右,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吕强感受着头顶冠帽的重量,鼻头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哽咽着喊了一声:“爹……”
吕伯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不舍和关爱,溢于言表。
送别之后,三人继续赶路,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树荫下稍作休息。
刘杰从包裹中取出一方粗布,神色庄重,他先是仔细地将刘泽蓬乱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一圈圈地将布条缠绕上去,手法熟练而认真,很快一个简易的发髻便出现在刘泽的头顶。
紧接着,刘杰解下自己头上的发带,用牙齿咬着布条一角,动作有些笨拙地撕开,然后也一圈圈地裹在自己的头发上。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在刘杰的脸上,映照着他略显粗糙的脸庞,显得格外成熟而坚定。
吕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心里有些发沉。
吕强抬起头,目光在刘杰和刘泽之间来回扫视,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衣角。
“走吧……”刘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完他率先站起身,背起行囊,向前方走去。
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晚霞,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
三人一路无语,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闷。
吕强似乎摆脱了离别的伤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时不时地与刘杰搭几句话,言语间轻松随意。
“刘兄,你及冠后可有表字?”吕强突然问道,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刘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还没呢,本来想着弄个‘龙傲天’之类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太不靠谱了。”
吕强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兄倒是坦诚,这等……嗯,别具一格的表字,确实有些不妥。”
刘杰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也觉得,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字,索性就先不起了,以后再说吧。”
“也是,表字之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吕强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继续前行,脚下踏着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尘土飞扬。
刘杰骑在那头长毛驴子上,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虽然与关云长千里走单骑相去甚远,但他还是自嘲道:“咱们这也算千里走单骑了吧,只是少了点英雄气概,多了些烟火气息。”
吕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兄,你这自嘲的本事倒是不输古人。不过,真有几分关云长的豪情。”
刘杰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虽然我们骑的不是赤兔马,用的也不是青龙偃月刀,但我们的志向不亚于古人。咱们要闯出自己的天地,对此我坚信不疑。”
刘泽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听着刘杰和吕强的对话,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三人的话语和笑容让空气中的沉重感逐渐消散,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仿佛也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天边呈现出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三人来到了一个破败的村落,房屋低矮,墙壁斑驳,整个村子显得格外荒凉。
他们走向第一个遇到的村民,询问是否可以借宿一晚。
“几位小哥,这村子里的人家多数已经搬走了,剩下的也都自顾不暇,恐怕难以相助。”一个年迈的妇人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歉意。
刘杰不死心,又去询问了几户人家,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请问……”刘杰走向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者,“请问村长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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