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听到陈平安这番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如纸。
她身形晃了晃,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嘴唇颤抖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平日里的慈爱面容,又想象着若真如这小太监所言,自己任性私奔,将会把父亲推至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悲戚,透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肩膀剧烈抖动,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临安公主站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满是诧异之色。
她死死地盯着陈平安,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般。
平日里,这小太监在自己身边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就是个伺候人的角色。
可谁能想到,他足不出户,竟能把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看得如此透彻。
临安公主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蔓延至全身,暗自思忖:自己身边到底藏了一个什么样的虎狼之辈呀!
这十多年,岂不是如同与狼共枕?
思及此处,临安公主咬牙切齿,腮帮子鼓鼓的,愤愤地瞪着陈平安,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机密?
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潜伏在本宫身边?”
陈平安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自然不能坦言自己是穿越者,知晓这大奉打更人时空诸多机密,更不能吐露与临安公主的父亲当朝皇帝元景帝有杀父之仇,否则今日怕是要命丧当场。
于是,他微微一笑,拱拱手说道:“公主息怒,这些年跟着您,在这宫廷之中,时常能听闻朝堂上的事儿。
虽说咱身份低微,可平日里多留了个心眼,把听到的一星半点串联起来,仔细琢磨、分析一番,也就知晓个大概了。
这可不是我有多厉害,实在是公主您平日里逍遥自在,没把朝堂这些烦心事放在心上罢了。”
临安公主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心中将信将疑。
一方面,觉得他这话似有理有据;另一方面,又难以相信一个小太监能有这等本事。
犹豫片刻,还是冲着陈平安怒目相视,冷哼一声:“哼,不是你有多可怕?
你是真的很可怕!
在本宫身边潜藏了十多年,本宫居然都没察觉你是假太监。
不行,我现在就把你阉了,不然我对不起平阳!”
说着,她莲步轻移,几步跨到平阳郡主跟前,伸手便要从平阳郡主手里夺过宝剑。
平阳郡主见状,连忙侧身一闪,抬手阻拦,泪眼婆娑地说道:“临安,这小太监说的对,或许他真的对我有恩。
你想啊,要是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恒慧走了,父王的政敌肯定会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父王有可能真的会被他们攻击,没办法入内阁,最后郁郁而终……
我可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啊!”
临安公主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
“我就不信你堂堂一个郡主,有谁敢动你?
大不了今天我去护送你,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肆!”
平阳郡主听临安公主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口气。
在大奉,谁不知道临安公主可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或许敢对自己下手,却绝不敢动临安公主分毫。
陈平安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得冷笑一声。
“临安公主,您能护送她一时,能护送她一世吗?
您再仔细想想,您父皇平日里对您的管束,您恐怕自己都没有办法离开京城吧?”
临安公主被这话一噎,脚步一顿,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自己平日里虽说备受宠爱,可父皇对自己的行踪把控得极严,偶尔离宫游玩还行,真要长时间离开皇城,那是绝无可能,更别提离开京城了。
若是陈平安所言属实,自己确实没办法永远护着平阳郡主,万一哪天照应不到,平阳郡主遇到那些歹人,可就真的遭殃了。
想到这儿,临安公主咬了咬银牙,狠狠地给了陈平安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靠你这小太监?”
陈平安呵呵一笑:“公主您刚才可是凶神恶煞地想要阉我,现在想让我给你出主意了?
想让我出主意也行,但您要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
临安公主一想到身边竟藏了个假太监多年,心里就像扎了根刺,别提多别扭了。
她柳眉倒竖,鼻孔微微出气,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嫌弃地说道:“不行,我才不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一个假太监整日在我身边晃悠,想想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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