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差距,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怀庆倒是也不像寻常人,摆着架子教训人,她只说了一句:“多喝伤身!”
要是换做温玉心,能摆着架子训斥他半天。
想起来都是不愉快的经历。
何必。
果然在哪个世界当舔狗,都没有好下场!
“我倒是不多喝的,吃不住有人劝我!”苏洛也是叹气,这劝酒文化,乃是陋习中的陋习。
哪里都是如此。
怀庆倒是也不缠绵着话题一直说下去,反而笑吟吟地问他:“头前那春江花月夜,可是你的新作?你这个人,有新作也不拿出来先让我瞧瞧?”
苏洛挠挠头,跟她解释:“这不参加一个诗会,是应景之作,谁知道就被人传出去,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主要是你这诗写得好,字字珠玑,要不如何能安州纸贵?万人诵读?”怀庆倒是也不是调侃他,她说的是一个事实。
“夸张了,哪里有这么夸张,我就随便混写的,你可相信?”苏洛说得很真诚,其实是混抄的。
他吐吐舌头,也不知道怎么就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怀庆就想,可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写诗提笔就来,如行云流水。
苏洛就是如此。
有的人写诗苦吟不得,字字斟酌,处处考究,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也未必有他这诗写得华美流畅,浑然一体,浑然天成。
这就是差距,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诗人,天生就应该在诗坛上大放异彩。
怀庆看着他一脸探究,想要问他:“那你下一次写什么?”
策论也写了,诗歌也作了,接下来要写什么?
怀庆好奇得紧,想要先一睹芳容,快人一步。
苏洛站在那里,背着手,微风浮动吹起他的一缕青丝,拂着他的青萝儒袍。
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小说。”他就说出这两个字,特别干脆利落。
怀庆听了,也不由面色一黯,跟着他走了几步:“这可算是小道中的小道。你当真要写那东西呀?”
她有些不理解。
哪怕是书院的鸿儒也是看不上那东西的,上不来台面。
不过,她这个人是敬重苏洛的,哪怕苏洛说他要写这些东西,她也不会太过批评他,苛责他。
只会给他中肯的建议。
苏洛听了,自然也明白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是苏洛也有他的打算。
“我写策论,又有几个人能看懂,能看明白呢?”苏洛不紧不慢地说道,“给那些大儒看,他们能拍案叫绝,说一句好文章,然后呢?”
他的知行合一,格物致知的理论,又能有几个人知晓?
又能有多少人明白。
“倘若我写诗歌呢?”这似乎有不一样的光景,能读懂的人多了很多,传播度也广博了不少。
一度到达了安州纸贵的程度。
是他策论没有诗歌写得好吗?
是他写诗歌的时候,更是文笔大开,如有神助,宛若文曲星降临了吗?
也未必如此。
只是策论是更高级的形式,诗歌更通俗易懂,让众人更容易接受。
那小说呢?
岂不是更能传播甚广?
天下皆知。
众人皆闻。
儒门走到今天这地步,越来越故步自封,也跟他自身不肯多做科普有极大的关系。
放不下身段,不能让道理天下皆知。
就是这个下场。
走向没落。
下沉的市场,也是市场,众人的道理也是道理。
更是大道,更是显道。
苏洛本来就没有那些迂腐的想法。
怀庆本来就是极冰雪聪明的人,她因听他这样说,马上就明白他用意。
“曲高和寡,妙伎难工!”就是这个意思,她毫不犹豫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因又想起来,“著名诗人乐天居士作诗,专求明白晓畅,通俗易懂,便是你说的这个道理吧!”
难道是乐天居士写不出华美的篇章吗?
怎么可能?
以他的才华,根本不可能写不出堆砌辞藻的华丽诗句。
但他偏偏不这样做,就是希望自己的诗作天下闻名。
就是希望自己的思想天下皆知。
这才应该是博学鸿儒该有的想法,该做的事情。
怀庆对苏洛暗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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