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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让杨砚跟南宫倩柔清扫皇宫，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一刀切。
至于他们的是魏渊的心腹，姬源不在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渊是……死都不可能背叛大奉的。
这点就够了。
“陛下是怕引起禁军动乱？”
杨砚看他拍马屁后，皇帝陛下迟迟没有回应，只好再次问询道。
“而我们出身打更人，跟武勋阶级没有交集。”
姬源猛地回头，紧紧盯住了杨砚。
这个粗鄙武夫，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有些敏锐呀。
“杨卿何意？”
姬源有些警惕。
武勋阶级中的某些人，他很清楚。
根本就是贞德老皇帝的狗。
但他现在还不能动。
大奉的军队，起码有一半，都是武勋阶级在把控。
轻举妄动，很容易把这些人逼到随时可能造反的镇北王那边去。
到时候，大奉可就真的要完犊子了。
而借力打力，显然是个很好的办法。
魏渊的打更人抓的人，关我皇帝什么事？
“臣只是想提醒陛下。”杨砚微微欠身:“陛下乃真龙天子，无需如此戒备自己的臣僚。”
姬源微微一愣。
杨砚这句话，就相当于直接掀开了君臣之间的试探。
而且还是善意的。
姬源稍微拢了拢手，扭头看向他处:
“你也知道，自从落水之后，有些事情，朕记不太清了。”
姬源给自己解释一句。
老子都不记得谁是谁了，大部分都不认识，还不能小心戒备一点了？
“陛下不必有所疑虑。”
此时天空忽有乌云翻滚，天色愈发阴沉，隐隐有阴雨之态。
杨砚上前半步。
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躬身行礼，恭敬道:
“其一，虽近年来大奉虽祸事不断，但陛下仍是当今天下正统所在，是人心所向。”
“大势之下，无论是谁，都无人能动摇陛下大位。”
“其二，我朝制度，万世决于君前，无人能做权臣。”
“上至首辅、公侯，下至吏员、寻常士卒，陛下一言可定去留，可决生死。”
“就连魏公，凡是陛下开口，也必定是万死不辞！”
姬源有些愣神。
就是他在笨，都听出来杨砚这话的意思了。
前一句话是告诉姬源。
不要因为“失忆”了，就担心皇位和安全，只要大奉没有亡国，他就是无可替代的。
后一句话则是指出了武勋阶级、文官集团、他杨砚，乃至是魏渊的命门。
这是就是在明着告诉姬元。
不要疑神疑鬼了，大奉制度在这里摆着。
只要找一个公开场合。
皇帝一言就能决定所有人的归宿。
归根结底，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
“为何与朕说这些？”
姬源微微眯眼，审视着这个粗鄙的武夫。
“就因为朕要重新规整禁军？敢任用魏渊的心腹？”
“这是魏公让臣说与陛下听的。”
杨砚俯首，不卑不亢道。
“魏公说，无论陛下失忆与否，陛下本就是天子！”
姬源一时愕然难言。
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就说嘛，杨砚这个粗鄙的武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原来魏渊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忽然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来。
那日见他，是穿着靛青色的袍子，鬓角霜白，气质儒雅，五官俊朗，眼神宛如幽黑深潭，沉淀着岁月洗涤出的风霜。
是那种能让小姑娘尖叫的魅力型大叔。
这就是魏渊。
“或许，应该见见他了？”
不说推心置腹，好歹缓和一下关系。
毕竟未来，还要让魏渊继续给他当牛马的。
但......缓和关系归缓和关系，皇后是绝对不能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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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