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印怎么又成假的了?”
刑部尚书大印的真伪、如此反反复复,真真假假的来回颠倒。
让周立刚刚落下的心石,此刻因为陈光汉诡异的表现。
又“唰”地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几个“刑部演员”连同曹卓英都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粗鄙的武夫,对于鉴别朝廷大印真假,有着天然的废柴属性。
一种孤立无援的寒意,瞬间把周立笼罩起来。
“陈大人,你说说。”
“到底哪里不对,是边角的纹路,还是刻印的字体?”
“抑或是印泥产地有误?”
南宫倩柔满腹疑云间,晃了晃身旁怔住的陈光汉。
把他从惊悚中拉了回来。
陈光汉深呼一口气,翻江倒海的心绪终于平和。
看了南宫一眼道:
“是元字!”
园子?
这里哪有园子,陈大人是想说院子吧?
可这院子,和刑部尚书的大印有什么关系?
杨砚说出心里的不解后,遭到南宫倩柔无情的鄙视。
“耳朵塞驴毛了!”
“什么院子,是元宵的‘元’字。”
南宫说着,把刑部文书递给杨砚,指了指印章里的年号“元景”。
杨砚这才恍然大悟,慢慢念道:
“元-景-甘-九-年!”
“这是什么意思?”
……
“是元景廿九年,文盲!”
“廿九,就是二十九年的意思。真不知道你小时候书是怎么读的?”
同为打更人,南宫倩柔此刻方知,为何外界总喜欢以“粗鄙”二字冠名武夫。
瞧瞧杨砚便一清二楚。
“废话,那几个字比苍蝇还小。”
“这破印章刻的图案眼花缭乱,杨爹我看不清楚不行么?”
你那就是不识字,脑子不行,别赖眼神。
吕彻替杨砚擦了把冷汗,心里这样吐槽一句。
其实不只是杨砚,即便是刘技安这种当了三十年户部官员,天天和官印打交道的人,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更别提周立这样的纨绔,以及曹卓英这种粗鄙的武夫……
“元景二十九年,这代表孙庆增是元景二十九年,当上了大奉刑部尚书。”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南宫倩柔眉头紧锁,他实在看不明白其中深意。
陈光汉此刻心情平复了大办,
便以问代答道:
“诸位可曾听闻‘避皇讳’这三个字?”
……
“避黄秽?”
“避开黄色和淫秽的意思?”
“这些东西雅是不太雅,但也罪不至死吧?”
读书不多的杨砚,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粗鄙。
惹来南宫一阵白眼。
“避皇讳就是避开皇帝忌讳的意思。”
“你个缺心眼儿,让你多读些有用的书,你非要看椿宫图?”
陈光汉点头,看着南宫千柔。
“不错,南宫金锣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考场上和官场上,有这样一条潜规则。”
“就是笔书‘元’字时,一定要避开皇帝的名讳,需缺笔写残字才可以。”
“而马云兴贤弟,正是在策论中,因为元子没有缺笔,这才客死京城。”
……
“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立捅了捅刘技安,想从这位从四品官口中,获取一些信息。
刘技安头脑飞快运转。
听完陈光汉的解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脸缓缓扭向周立,如同见鬼一般,惊悚道:
“周公子,你完了!”
显然,刘技安三十多年的京官没有白当,陈府尹的话他听懂了。
那道刑部公文是假的!
周立被对方下意识的情绪所感染,虽然还是懵懂,但是心里仍旧不自觉陡然一寒。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另一边的曹卓英,亦有周公子同样的感觉。
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我明白了!”
南宫倩柔像是突然觉悟了什么,震惊道:
“当今皇上名为元景。”
“避开皇帝的名讳,就是要将‘元’字缺笔,只写一个不带勾‘亓(读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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