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月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安静低头扒饭。
显然是早已习惯这一场景。
李茹静静站着，一开始还能和颜悦色，耐心哄着。
在小豆丁几道音波攻击之后，终于柳眉倒竖，将袖子撸了起来。
然后，空荡的小院里。
“嗷嗷嗷……”
“呜呜呜……”
稚童杀猪般的哭声响彻天际，回荡良久。
许久之后，李茹也是打累了。
将饭盒装进了布包，挂在了小豆丁脖子上。
拎着她，就往门外走。
哭唧唧的小豆丁，终于也是没有力气了，消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脖子前面的布包，用手拍了拍，意识到饭盒很鼓。
眼角的泪还没干，嘴角又翘了起来。
心甘情愿地，又跟着母亲上学去了。
……
老笔斋。
苏云起还在后院看书，正看到一些关键地方。
便听到店里伙计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伙计恭敬说道。
“东家，外面有人找。”
“是一对母女，说是过来上课的。”
苏云起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嗯。”
“请进来吧。”
于是将闲书放到了一边，《三字经》放到了桌上。
不一会儿，一位红衣美妇人便走了进来。
她小腰纤细，宽松的罗裙下，满月十分地浑圆丰腴。
看到苏云起，李茹极好看地扬了扬嘴角，笑盈盈道。
“苏先生，又见面了。”
苏云起点头一笑，打了声招呼。
李茹看向苏云起，指了指后面的稚童，笑着介绍道。
“这便是小女，许铃音。”
一边转过头，扬了扬手，招呼后面的幼女过来。
“铃音快过来，见过苏先生。”
“哦。”
小豆丁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狂奔了过来。
她脖子上还挂着小布包，随着小豆丁的狂奔，一晃一晃。
走到苏云起面前时，抬起小脸来，好奇看着他。
这次的先生，和以前的都不一样。
和家里的两个哥哥一样。
小豆丁一直分清楚，堂哥和亲哥的区别。
所以在她看来，家里有两个哥哥。
小豆丁咧嘴笑着，学着姐姐的样子行礼，奶声奶气道。
“铃音见过苏先生。”
说着，还一个脑袋磕了下去。
“先生在上，受学生一拜！”
苏云起点了点头，温和笑道。
“嗯。”
顺道摸了摸小豆丁的小脑袋。
“小家伙，真可爱。”
虽然说小豆丁脑瓜子不大聪明，是个蠢蠢的小孩子。
不过，可爱是真的很可爱。
一张小脸，粉嘟嘟的，满是婴儿肥。
眼睛又大又圆，还闪烁着清澈明亮的光。
小豆丁被苏先生摸着脑袋，也不抗拒。
反而是嘿嘿笑着，看样子是喜欢这个先生。
李茹看到这般情景，便也十分欣慰的离开了。
……
但是师徒两和睦友好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铃音，跟着为师念。”
“人之初，性本善。”
小豆丁乖巧地点了点头，发出奶音。
“人之初，性……”
她挠了挠脑袋，满眼的清澈。
“先生，人之初，性什么？”
苏云起温和笑了笑。
果然，这小家伙确实不太好教。
不过苏云起想了想，小豆丁也算乖巧。
多些耐心，多教几遍，总是能成的。
于是，又摸了摸小豆丁的小脑袋，再次耐心教道。
“人之初，性本善。”
小豆丁眉眼弯弯，弯成一道月牙。
也冲着苏云起笑了笑，跟着念了起来。
“人……性本善。”
苏云起眉毛微拧，凝视着小豆丁。
“你中间停什么？”
小豆丁耸了耸肩，小嘴努了努。
“先生，我忘记了嘛。”
苏云起扶额，不过仍旧挣扎着露出和煦笑容。
“没关系，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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