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敢还手!兄弟们!往死里打!”
眼前一黑,背上、肚子上,肋下、好多地方都感受到剧痛,我闭着眼乱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挨了几拳阴的,我趁他们松懈下来的那一秒挣脱圈子和束缚,拔腿就跑!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回家门的,我只知道,自己是带着一身的淤伤和狼狈和衣而卧眯了一夜。
虽然是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但是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尽管只有我一个人住,那我也得住三进三出的大房子。
我不习惯被人照顾,或者说是被人管着,所以在经过朝廷的明经科举之后,重了倒数的榜尾,再加上父亲花了钱,我才能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干了个县尉的末流职司。
昨天晚上被人暗算,今天一早我是被自己疼醒的,我在自己的抽吸声中,肿着半张脸坐起来。
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门外已经人声鼎沸,闹翻天了!
“聂诗皓!滚出来!”
“聂诗皓!滚出来!”
“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聂诗皓!滚出来!”
“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聂诗皓!滚出来!滚出来给我兄弟偿命!”
我挣扎着站起来,脚下虚浮,耳朵嗡嗡的,昨天晚上半夜挨了顿揍,回来就敢睡觉,也是命大,没死在床上!
听着门外嗡嗡的吠叫,我自己都愣了。
大脑像断弦的筝,半天反应不过来,盯着屋子外大门的方向,居然忘了要出去看看。
腰疼得站不起来,我疼得呲着牙往外咕蛹。
门外的啸叫还在继续,我浑身疼,还是坚持抬起刺痛的胳膊拉开门栓,打开大门。
门外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一群陌生人,看打扮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小厮家仆。
我茫然地挠挠脸,什么情况?这下断弦的脑子更转不过来了!
“聂诗皓!你打死我们的兄弟!你要偿命!”
一个带头儿的,挤到人堆前,站在我的对面,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指责。
“什么?”我懵了!什么什么就偿命了?
“你昨天晚上大半夜耍酒疯打死了我们司空府上的兄弟!你还想耍赖!我们都看见了!你别想抵赖!”那个带头儿地指着我又是一顿输出。
我真的是不由得猛吸一口气,差点气疯!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家伙是在倒打一耙!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们是司空家的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天晚上后半夜,你把我们的兄弟活活给打死了!我们拦都拦不住你啊!”那带头儿开始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地表演。
我被他们气到嘴都哆嗦了。
我指着自己的脸跟他对骂:“那我的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自己撞的吗?你们是在颠倒黑白!你们这些贱人!”
“那我兄弟的命又怎么算?”那带队的家仆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叫喊着。
“你兄弟的命?”我很莫名其妙,明明一直挨揍的人是我,怎么死的人却是他们?
我家门外,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连门前往来的路都堵死了。
那带队的司空家家仆忽得一转身,指着人堆里的一口棺材:“我已经报官了!就算你是官府中人,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来了都一样!都是这个理!我可不带怕你的!等着下大狱吧!”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彻底清醒了——自从看到那口棺材,我就清醒了。
没有人会抬着一口棺材到别人家门口闹的,除非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可我不一样,我是公门中人。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要看一眼死者!
见惯了这种场景,我并不畏惧。
只是以前都是我作为旁观者,这次我成了局中人。
彻底清醒过来,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这些人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阵。
可碍于我还是本县县尉,他们不敢明着拒绝,只好说:“兄弟都被你打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说是我杀了他?那我总得亲眼看见他,向他赔罪!”
这个,他们没办法拒绝,因为他们还不敢和我直接撕破脸皮。
我是硬生生挤到棺材面前的,还没有封棺,我费了好大力气把棺材打开。
新鲜尸体的恶臭像一阵肉眼可见的风,扑面而来。
呼啦啦的,棺材周围的人瞬间让开,留出一大圈的空位置。
死者我真的不认识。
可他的死状,莫名惊悚:双眼、双鼻孔、双耳都有流出瘀血,面颊双颊肿胀,双眼微阖,眼珠突出,嘴唇紧抿,表情凝重纠结,颈下青筋突出……
这不像是被“打死”的,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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