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诗妍犹如遭到了五雷轰顶一样僵在原地,脑中只有那一句:“王爷受伤了……”
她只感觉周围人影晃动,好似都在去迎接什么人,她想上去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直到一声哀嚎,才将她从悲痛中拉回来。
是满身伤痕的崔询,跪到她面前凄声喊道:“王妃,属下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王爷!”
穆诗妍的瞳孔渐渐开始回温,缓缓焦聚到他身边躺着的银甲男人身上。
目光触及到那被烧的焦黑银甲,以及那血肉模糊的半张俊颜时,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好半晌,她才听到自己声音凄厉地出声:“崔询,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何会被烧成这样?”
崔询哽咽着回道:“回禀王妃,昨日傍晚王爷下令放火烧山,结果我们的营地被人偷偷倒了火油,王爷和银羽卫被火海包围……”
听闻帝景宣被火海包围,穆诗妍浑身都在颤抖。
她明白了,一定是凤浅买通了银羽卫,要杀她的宣哥哥。
穆诗妍蓦地抽出帝景宣腰间的佩剑,转身刺向一旁的凤浅:“贱人!我要你偿命!”
“来人,凤浅谋害承王,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拿下!”穆诗妍剑指凤浅,对着身后的银羽卫凄厉出声。
帝景宣离京时留了一些人手给自己,为了确保今日的婚礼万无一失,她把人全部安插在了太庙里。
话音一落,人群中的银羽卫纷纷抽出了刀,齐刷刷对准了凤浅。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暴喝忽然打断了银羽卫的所有动作。
“放肆,何人敢在太庙动武?”
紧接着便听到几声唱喏:“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容妃娘娘到!”
一听是皇上来了,穆诗妍也顾不得拿人,哭着喊着就冲了过去:“父皇,您要为殿下做主啊!”
文景帝原本在等,直接去承王府主持婚礼,可容妃跑来说儿子还没赶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他派出去的查探消息的人还没走出皇宫,就又听闻吉卜出了事,便带着太后和容妃从宫里匆匆赶了过来。
一行人走进太庙就看见命令银羽卫拔刀的穆诗妍,还有地上一身银甲的男子。
若不是银甲护身,只怕他一身皮肉都烧成了焦炭,如同那张没有银甲保护的脸一样,血肉模糊,生死不明。
“宣儿!”
容妃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儿子,心痛得差点没晕过去。
陈太后反倒十分冷静,转身对身后的宫人道:“来人,传太医!”
“怎么回事?”文景帝的脸色很沉。
他问的是穆诗妍,目光却落在了崔询身上。
“启禀皇上,末将有罪……”
崔询将昨日的情形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文景帝听完,一腔怒火根本就压不住:“你是说银羽卫里出了叛徒?”
崔询现在可不敢去看皇上的表情,连忙伏地拜道:“对,如今王爷生死未卜,末将求陛下下令彻查!”
文景帝闭了闭眼,调整自己的情绪,顿了顿才问崔询:“你们回来了多少人?”
崔询答道:“回禀陛下,不足十人。”
文景帝的眼底浮现出杀意,声音冷冽如冰:“传朕旨意,格杀勿论!”
崔询心头一凉,果然逃不掉么?
只是还不待他出声求饶,就听一道:“皇上不可!”
文景帝抬头,发现打断他的人居然是鲜少参议朝政的睿王。
正想出声,一旁的国师许复也开了口:“陛下,大喜之日不可见血,况且又是在太祖皇帝的英灵面前,还请陛下三思而行!”
睿王的话他可能会思量三分,可国师的话他却不得不听,因为他治国能有今日全靠国师的推算运筹。
许复开口了,文景帝只好改口道:“那就打入天牢,容后再审!”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倩影便扑了过来:“皇上,皇儿受此大难,臣妾想要问龙渊王要一个交代!”
忧子心切的容妃已经从悲痛中缓过来了,发誓要为儿子报仇。
在她眼中,凤浅一介孤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能安插奸细到银羽卫中的人,当今朝堂只有龙渊王帝北珩!
不止是容妃,文景帝和陈太后心里也都认定了是帝北珩所为。
因为北离满朝文武除了龙渊王外,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
只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他若贸然定罪的话反而会惹来昏君的骂名。
他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帝北珩又岂能没有准备?
对上满心恨意的容妃,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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