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开车到医院的时候，郑莱莱刚刚做完手术，正昏沉沉的沉睡着，倒霉牧师守在她的床前，脸上依旧满是沧桑，一双眼睛却十分平静。
看到苏沐走进房门，他微一抬头，问道：“苏先生，你的事情办完了？”
“算是完了。”
苏沐点点头，“郑莱莱怎么样？”
倒霉牧师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天主保佑，她的伤势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伤口缝合后，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苏沐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什么天主保佑，你该谢谢乔什华，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郑莱莱早死了！”
“我想，他已经得到了平静。”
倒霉牧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站在窗口，望向远处的黑暗。
轰隆隆！！
远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连地面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沐起身走到窗口，遥望轰鸣传来的方向，依稀可见到升腾的火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看来，乔什华报完仇了。
倒霉牧师在胸前比了个十字，低声的祷告：“请求你，赐予我勇气，让我接受我无法改变的；赐予我力量，让我改变所能改变的；并赐予我智慧，让我区分两者……”
苏沐站在他的旁边，听着他口中的呢喃，表情微微有些奇怪。
半晌，苏沐问道：“你也在寻求救赎？”
“是的。”
倒霉牧师神色平静。
苏沐嘴角一扯，忽然手腕一抖。
瞬间，一片银河般的匹练，直朝牧师笼罩下去。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震动，层层锋芒，被一层薄薄的金芒挡住了。
以绝仙剑的锋芒，也无法侵入一分。
“果然……”
苏沐神色凝重，看着面前的憔悴牧师。
他的外表依旧憔悴，神色间，却披上了一层神圣，背后两只灰扑扑的翅膀，轻轻的扇动着。
天使的翅膀颜色与善恶无关，他的翅膀是灰色，并不代表他是堕落天使。
事实上，在天堂诸多天使之中，只有一位天使是纯白色翅膀——路西法·晨星，被称为“初堕者”的地狱第一大BOSS，而其他的天使，不管是天使还是堕落天使，翅膀都是灰扑扑的颜色。
“这位天使先生，怎么会有兴趣参与人间的小游戏？”
苏沐很警惕，如果不是这家伙祷告的时候，无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气息，他都感觉不出来。
麦卡沃伊摇一摇头，将翅膀收起来，又变成那副倒霉样子：“并不是我要参与人间的小游戏，是人间的小游戏把我牵扯进来了。”
苏沐才不信他的鬼话：“如果你不愿意参与进来，我不信一群凡人能强迫你参加。”
麦卡沃伊正色道：“因为我已经决定做一个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要接受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他顿了顿，转头看着郑莱莱，又苦涩一笑：“当然，我也有我的目的。”
苏沐的眼角抖了抖：“你不会告诉我，你爱上她了吧？”
这么狗血？
麦卡沃伊眼神悲伤：“我只是想寻求救赎，和她一样，和乔什华一样。”
“天使也要寻求救赎？”
看他的确不似有恶意的模样，苏沐将绝仙收回，好奇问道，“你们要寻求救赎，不该去找上帝吗？”
麦卡沃伊神色更加苦涩：“我从来没有见过上帝。”
“什么？”
苏沐瞠目结舌。
侍奉上帝的天使，竟然从没见过上帝，那他们侍奉的是谁？
麦卡沃伊低沉的道：“事实上，不仅我没见过，天堂里绝大部分天使都没有见过上帝，能够见上帝的只有几位大天使长……我心中有了疑惑，而上帝无法解答，我对上帝的质疑，在天堂是死罪，于是我选择堕落，剥离力量，化为人类。”
这居然是一位堕落天使，不过不是堕落进地狱，而是堕落进了人间。
苏沐啧了一声：“你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是剥离了力量。”
地球有卡玛泰姬的魔法网络守护，能量超过一定界限的生命，几乎是不可能穿过这头防护网的。
但是，这家伙刚刚表现出的力量，绝对不会比他差。
麦卡沃伊摇头一笑：“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天使真正的力量。”
苏沐保持沉默。
如果是按照DC的世界观，天使们至少都得是天父级以上，现在的他的确招惹不起。
麦卡沃伊又叹了口气：“我在人间生活很久了，久到我以为自己就是人类，我帮助很多人找到救赎，但我依旧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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