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少年的叫嚣,林斐视若未见,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平西郡王原本还特意将关系说到我祖父那里,道小郡王挑嘴,怕小郡王绝食,撑不住。如今看小郡王油光满面的模样,我回去便同祖父说一声,告诉他这大理寺的伙食甚合小郡王胃口,好叫平西郡王安心。”
一句话听的少年七窍生烟,当即忍不住怒道:“合个屁的胃口!你这大理寺的午食同暮食那是人吃的吗?也就朝食像点样,小爷我一日总共吃那么点朝食,哪里油光满面了?”
一旁的双喜看向少年,连忙朝他做了个擦嘴的动作。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少年擦了一把嘴,待看到袖子上的油污时才记起来:朝食那油条虽说好吃,可也是个捻头,自己眼下这模样岂不正应了满脸油光四个字?
一想到这里,才说罢“也就朝食像点样”的少年立时质问起了林斐:“你是不是同那厨娘串通好的?她前脚送完什么豆浆油条,你后脚就过来了?”
林斐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这反应看在少年的眼里却是默认了,气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便知道是这样!关进来那日我便瞧见了,你这大理寺外头院子里走动的那些个雌的,没一个不是上了年岁的婆子!瞧着是正经的很,可送朝食的那个厨娘,听声音分明是个小娘子。你们这等个进士、探花什么的都是如此,面上一片做派,背地里却……”
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斐出声打断了:“小郡王,无凭无据毁人声誉,便是你平西郡王府的家教?”虽是口中怒斥,思及李源牵连其中的命案,目光微闪,并未就势去探李源的口风。
训斥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瘆人的凉意,少年蓦地打了个哆嗦,伸手抵了抵一旁的牢壁,脖子却依旧犟着,回嘴道:“要说毁人声誉,那也是我同那厨娘的事,与你何干?”
“女子的声誉重要,男子的声誉便不重要了?”林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本官今日过来不过是要告诉你一声,不管你是绝食还是不绝食,案子没结前,都莫要想着能提前出去!”说罢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出了牢门。
一旁的差役则眼疾手快,在少年冲出来之前,及时关了牢门落了锁,而后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斐。
林少卿今日一大早突然过来,可叫他们吓了一大跳。
不过事情既然问完了,林少卿应当要走了吧!他们也好继续回去吃没吃完的油条。
可此时,往日里话少事也少的林少卿却并没有如往日一般问完话就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二人。
这一看,直将两人吓了一跳:哪个受得了上峰这般注视的?
看着吓的一个哆嗦的两人,林斐的目光落在他二人的脸上,顿了顿,道:“你二人脸上怎的也同里面那个一个样?”
一门之隔的牢内咒骂声中断了一刻,紧接着,声音中的怒气更甚,颇有要冲破牢门杀出来的架势。
“什么叫里面那个?小爷我没有名字?林斐你跟我说清楚!”
林斐没有理会里面气急败坏的少年,只是看着面前两个差役,显然是在等他二人的回答。
两个差役对视了一眼,忙恭声道:“大人,是公厨送来的朝食豆浆油条。”
豆浆他知道,林斐想了想,问两个差役:“油条是何物?”
两个差役比划了一番:“如此长长的一根,外头脆的,里头松软,却又不是寻常的松软,带了些湿意,一口咬下去,有些嚼劲……”
一番描述之后,林斐朝他们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而后便大步离开了牢房。
……
送完朝食回来,温明棠同阿丙和汤圆三人回到公厨,食案边照旧空空荡荡的,无人问津。
坐在台面后,汤圆掏了把自家做的炒南瓜子出来同大家边磕边闲聊。
待一把瓜子磕完,阿丙看了看天,对温明棠道:“温师傅,快到辰时了,这豆浆油条不若让我同汤圆带回……”
最后一个“去”字还未落下,一个拎着食盒的大理寺官差便出现在了饭堂内。
他似是一路跑过来的,因跑的太急,进门时还绊倒了一只几子。
“今儿那叫豆浆油条的朝食,来两份!”官差说着,一边拭汗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待看到台面上摆的东西时,官差也是一愣,盯着油条看了好一会儿,才嘀咕道:“这还真真没见过,原本以为是个噱头呢!”
温明棠从台面后擦了擦手,站起来,问官差:“豆浆要咸的还是甜的?”
那糖罐子虽说只剩了个底,没法送去牢房,可此时也只四五份豆浆了,自是甜的咸的都做得。
这话一出,那官差便是一愣:“豆浆还有咸的?”
温明棠点头,指着台面上摆开的小料,道:“里头加撕开的油条、干发的紫菜、虾米以及切碎的腌菜丁,最后再淋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