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位身着异服的男子来到了阮意的大帐之中。
“阮将军,为何迟迟不退?”
阮意嗤笑一声,对着来人说道:“呼吉儿,你也应该看到了,我已经将大军回撤了三十里。”
“阮意,你应该明白提塌的意思。”呼吉儿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递了过去。“这是提塌的亲笔信,你自己看看吧。”
“哦?”阮意不以为然的接了过来,看完之后却神色大变,将羊皮纸拍在了案板上。“撤到阿尔勒草原,那定州和滑州呢,提塌要怎么办?”
“提塌早已安排妥当。“呼吉儿拍了拍手,两位塔坦将领随即走了进来。“定州和滑州便由这二位将军接管,守军吗?自然也要由他们掌控,你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什么?”阮意又岂能不知,如果将定州滑州交到这二人的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回到大律的手中:“提塌果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不知阮将军准备何时动身?”
“三日后。”
呼吉儿嘴角微扬,拱手道:“既如此,我即刻前去禀报提塌。至于这二位将军,还烦请您为他们安排个地方住下。”
“知道了。”待呼吉儿离去后,阮意转身对着那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还有一处偏帐无人居住,若不嫌弃就请去那里暂歇片刻吧。”
“将军,您真的要退到阿尔勒草原么?”
小天知道阮意绝不会因为一道命令便随意退兵。可从刚才阮意的言谈举止来看,他分明是向那个人妥协了。
“小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么?”
“那刚才,您为什么?”
阮意将那两张羊皮纸扫落在地:“先稳住他再说,如今大军的调动权在我手中,想让我撤兵,没那么容易。”
可就算阮意这么说了,小天却依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将军,提塌那边怎么办。还有那刚才的两个人,您又打算怎么处置?”
阮意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但这份不甘很快也随着一封密信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将军,他们来信了。“小天将一封有火漆的信纸双手递给了阮意。
“哦?“阮意的神情变得十分意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将军,你难道?“
阮意将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面,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小天看到后,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小天一步两回头的朝着帐外走去,直到他看见阮意拿起自己的那把佩刀狠狠地将其扎在桌子上。他才明白阮意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天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次日一大早,阮意便让随从将众将召集起来。
“将军,不知这么早就将我等召集起来,所为何事?”
阮意听到来人的发言后,并未答复,而是转头问向了小天。
“呼吉儿和那二位将军呢?怎么没见他们。“
“回将军,我在帐外喊了数次,可那三人没有任何回应。“
阮意神色微怔,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小天:“小天,你去看看那三个人。第一次议事便无故缺席,恐日后无法再营中立威啊。”
“是。”
偏帐外,小天看向了一旁的随从:“怎么,那三人一直未醒?”
“小人喊了几次,里面并未回答。小人也未敢擅入。”
“打开吧,我进去看看。”
那人得到命令后,将帐子打开。只见那三人正趴在案板上喝的烂醉如泥,鼾声震天。小天见此情形,朝一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见状,急忙用冷水将三人叫醒。
“谁?”
“将军,如今我们和大律的战事吃紧。可你们三人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说到这里,小天望向了一旁的散落的酒瓮。“喝酒也就罢了,竟然喝的如此之多,不知你们可曾听闻大律的一句古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呼吉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仍然抱着一丝幸存。晃悠悠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后,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是提塌亲自任命的传信使,他阮意再厉害。还能把我就地正法了不成?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去做。等这二位将军醒来后,便让阮意将兵权交给他们吧,这也是提塌的意思,至于你刚才对我泼水一事,我也就不在追究了。阮意呢,领我去见他。”
小天不管这些,还没等呼吉儿走到帐门前,便大声说道:“来人,将这三人绑了,带到帅帐前面,听侯将军发落。”
“反了,真是反了。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见阮意,我要见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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