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熞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灵桌旁。
他接过一名小太监递过来的香,垫着脚,试图将香插在香炉里面。
他个子矮,和灵桌一样高。
香炉在灵桌里侧。
朱允熞根本够不着。
小太监正在接待其他宾客,没注意到他的窘境。
朱允熞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扒拉香炉。
小胖手抓着香炉边缘,就往外拖。
香炉上插着的香坠下滚烫的灰,烫了他好几回,他缩回手,用嘴呼了几呼,又开始扒拉香炉。
直至将香炉扒拉到灵桌旁,朱允熞才成功将香插上去。
“好了。”
朱允熞拍了拍小肥手,心中满是成就感,像是完成开天辟地般的大事。
他兴匆匆的转身,就想回去告诉吕氏自己的豪举。
嘭。
轻微的响声。
转身之时,朱允熞的腿蹭到了灵桌,摆在灵桌边缘的香炉本就不稳,这一下,香炉坠下灵桌。
下方是棺材,棺材板还未合上,敞开着。
香炉若是坠落,里面躺着的朱标尸身定然会被砸个灰头土脸。
朱允熞这个小屁孩还不知自己即将闯下多大的祸,他兴高采烈屁墩屁墩的迈着小短腿朝吕氏跑去。
然而,香炉还未坠落,就定在空中。
随后,这个香炉缓缓飞回灵桌里侧。
朱允熥默默用仙力做完这一切。
再怎么说,棺材里面的人躺着的都是原主的父亲。
都死了。
总要给予些尊重。
这个小插曲几乎没人瞧见,唯有蒋瓛。
……
蒋瓛从刚才一直在注意朱允熥。
察觉朱允熥的视线落在朱允熞身上,他也将几分注意力放在朱允熞身上。
谁想朱允熞竟然会闯如此大祸。
若香炉真的砸到朱标尸身,里面的满满的香灰落得朱标满身,定然是要死人的。
死的当然不会是朱允熞这个皇孙。
但总要有人负责。
其中就包括灵堂内的所有宫人以及他们这群锦衣卫。
蒋瓛冷汗瀑流,心脏骤停,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想要挽救,但来不及,蒋瓛距离灵桌的位置太远。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香炉倒飞了回去。
蒋瓛的视线瞬间锁定看似乖乖跪在地上做孝子的朱允熥身上。
这种戏法极有可能是朱允熥做的。
蒋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灵桌旁,低声呵斥着将灵桌旁的小太监换下去,换上两位较为谨慎小心的小太监,提醒他们注意香炉,便暗中查看香炉。
蒋瓛假装上香,背对着众人,手在香炉炉身四周划动,企图碰到透明丝线类似的绳索或者机关器件。
可是没有。
蒋瓛暗中移动了下香炉,将手插入炉内堆满的灰烬中,都没查找到任何的机关,他甚至将插入香炉内的抽出来再插回去,可都没有发现机关。
蒋瓛眉头锁紧。
一如早晨朱允熥的那场爆石戏法,他没能找出朱允熥戏法的破绽。
朱允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真如朱允熥所说,用的是仙力?
朱允熥是仙。
世上有仙?
……
“你在做什么?”
熟悉很厚的男声在蒋瓛身后响起,像是平地一声轰雷,炸得蒋瓛浑身僵硬了一瞬。
蒋瓛不动声色将手上的香重新插入香炉,然后转身,将满是香灰的手藏在身侧,微微掩盖,说:“卑职在检查这个香炉。”
朱元璋站在他的身前,身上穿着明黄圆领团龙袍,眉眼满是疲倦。
“这香炉有什么问题?”
蒋瓛看了一眼四周满满当当的宾客,带着朱元璋来到角落,他不敢有隐瞒,如实告知。
今早朱允熥展现的爆石戏法以及香炉飞起的戏法。
甚至将几位亲信调去建昌的事情也告知。
朱元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须,听到蒋瓛的话,他也以为朱允熥使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戏法。
朱元璋虽然表面上信仰道教佛教,但这只是他控制民心的手段罢了。
他其实不相信世界有仙神佛。
朱元璋不关注这些戏法或者障眼法。
“你还是太心软了。”
“若朕是你,将会自己动手将意外去除,而不是让别人动手,前往建昌的路上,可是会有许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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