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充斥疫疠之气,凄厉惨叫不断。
此监狱独立于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法司之外。
独属锦衣卫。
蒋瓛一手搭在腰间的绣春刀上,一路大跨步的穿过狭窄的、沾染着漆黑暗红粘稠的地面,无视两侧囚牢内只剩下虚弱喘息的囚犯。
蒋瓛推开囚牢的门,走了进去,抬头望着被绳子束缚着手腕吊在半空中已昏迷的道衍。
“审讯得如何?”
蒋瓛询问手拿染血鞭子的锦衣卫。
这名锦衣卫摇了摇头,说:“嘴硬着,半点都不肯透露,看来要给他来点狠的。”说着,他将手中的鞭子放到桌上,握住了放在烧红的炭火盆里的烙铁手柄。
他抽出烙铁。
烧红的烙铁显现,散发出一阵阵灼热气息。
锦衣卫将烧红的烙铁伸向昏迷的道衍,一阵滋滋的烤肉声传出,伴随着阵阵浓烟和烤焦肉的臭味。
被绑在空中昏迷的道衍被剧烈的疼痛刺激醒,浑身抽搐,五官扭曲。
“说!你究竟是如何绕过我们锦衣卫的眼线,蛊惑吴王的。”
锦衣卫厉声呵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道衍咬着牙,颤声回道。
他觉得自己何其冤枉,仅仅在灵堂上与朱允熥说了几句话就被抓紧诏狱这个鬼地方,还真应验了朱允熥所占不的“血光之灾”。
“既然不说,那就继续审讯,审到他肯说为止。”
蒋瓛面无表情看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道衍,发出冰冷的声音。
“我要见燕王。”
“燕王殿下定然能够澄清我是清白的……”
道衍嘶哑道。
蒋瓛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那名锦衣卫的声音。
“进了这里,除了陛下,没有人能够救你,你还是死心,老实的交代吧。”
紧接着是痛苦的闷哼。
……
蒋瓛刚出了诏狱,炙热的阳光驱散他浑身沾染的冰冷和血腥,他一眼就瞧见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三人。
为首的朱棣身穿一身低调的青色袍服,骑着一匹体态优雅、毛发光亮如绸缎、身姿矫健的白马上。
而他身后有着两名中年人也骑在马上,似是护卫。
哒哒哒……
朱棣瞧见从诏狱出来的蒋瓛,抬手扯了扯马匹的缰绳,马匹踱步至蒋瓛面前,另外两名随从紧随其后。
他踩着马鞍跳下马匹,拦在了蒋瓛面前。
“本王想知你为何抓道衍。”
蒋瓛不卑不亢。
“王爷,此事乃秘密,不可告知。”
朱棣眉头拧紧,无论他怎么说,蒋瓛油盐不进。
“大胆!!”
“你可知你是在对谁说话,你面前的可是大明的燕王殿下!”
丘福眉毛一竖,拔出腰间的长剑架在了蒋瓛的脖颈上,锋利的长剑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
蒋瓛依旧面不改色。
“卑职直属陛下。”
“哪怕有罪也轮不到燕王殿下的随从问罪吧?”
“丘福,放下剑。”
朱棣冷着脸道。
“可……”
丘福还想说什么,被朱棣呵止。
丘福不甘心的收回剑,朱棣冷冷的看了一眼蒋瓛,转头跳上马,策马离开,丘福和张玉跟随离去。
“殿下,您有何打算?”
张玉策马凑上前问。
“要卑职说,就砍了那混蛋。”
丘福不甘心的咬牙。
朱棣垮着一张脸。
道衍为何被抓捕,一点消息都没有,无法,他只能再去见蒋瓛,没想到依旧碰壁。
“先去大舅哥那边看看。”
朱棣道。
……
朱棣带着丘福、张玉两人从徐家出来,脸色更加难看。
徐家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啊。”
“锦衣卫的嘴未免太严了。”
丘福跟在朱棣的身后,不满的咧咧嘴。
张玉眉头皱紧,“不说什么罪名就将道衍师傅抓进去,锦衣卫未免太过嚣张。”
“干脆劫了蒋瓛那家伙,揍一顿,看那丫的还敢不敢隐瞒。”
丘福露出凶狠之色。
“本王要进宫一趟。”
朱棣一脚踩在白马马鞍上,手按在马背上,流利的跳上马背,他坐稳后,说道。
张玉和丘福愣住。
“殿下,这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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